Act.237 蛇吻(1 / 3)

“老兵不死,隻是凋零。”——麥克·阿瑟,於退役前的國會講話。

每個國家,總會有那麼一段時間的分裂時期,也就是俗稱的內戰。如果說日本戰國是日本內戰的主要體現的話,那麼一海之隔的天朝,這種分裂時期就太多太多。從楚漢到四年解放戰爭,這種關於內戰的討論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其中一個比較有代表性的,就是北洋軍閥——段祺瑞,張汝霖,馮國璋,一個個名字都十分熟悉,但是到了最後,冠給他們的稱謂還是軍閥,一個略帶貶義的詞彙。因為教科書上寫的是因為多年內戰,民生凋敝,而不見他們那種想要以武力統一的願望。這,不得不說是這些軍人的遺憾。

同樣的,日本戰國也是那麼一回事,戰爭的理由有很多——仇恨,野心,權利欲,但是總還是有那麼一部分人抱的是想要終結亂世的想法吧,比如齋藤道三,比如織田信秀,都是那樣的人,這些家夥呀,年輕的時候都會有這樣的夢想吧。隻是老了之後才會發現自己的能力不足而已。但是到了生命的最後,他們也一定會想起那樣的願望吧——最初的願望,那種因為年少,而幾乎可以被稱為夢想的願望。

“如果想要他們能夠得到一個公平的評價的話,其實也隻有一條路了,”麵對歸蝶的凝視,景嗣也是深吸了一口氣,他很清楚自己前來的目標可是為了打氣而不是為了打擊。“雖然你可能不知道某個叼著雪茄的胖子,但是他的一句話很直白也很有道理,那就是‘曆史將會說我的好話,因為我打算寫曆史’其實這句話很棒,說不定以後卸甲歸田了也會去寫寫史書呢,畢竟魔王這種稱呼,不是那麼好聽的。”

“不過你也應該明白的吧,曆史,隻能由勝利者書寫,很殘酷吧,很無奈吧。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呢。其實我並不是不理解武士這種職業和其後的精神,而僅僅是不想成為那樣的人而已。武士之間的殺戮並不是單純的性命相搏,賭上的還有他們的一切,包括他們的名譽,那樣的豪賭,我不太喜歡。”景嗣頓了頓,把古事記給拿了起來,翻到最後指著封皮說,“想要在這裏書寫我嶽父道三還有信秀的野望,或者說大書特書他們善良一麵的話,隻能成為勝利者,明白麼?輸家總是抱怨他們已經盡力了。”

“呐,主公……還記得當時信秀殿下為您采購的第一件南蠻物是什麼麼?”相比作為蝮蛇女兒的濃姬,反倒是織田蘿莉這裏比較難以解釋,畢竟濃姬在‘嫁’給了織田蘿莉的時候,本身也做好了離開齋藤的準備,可是對於信長來說,這一切就不一樣了。

“應該是……地球儀吧?”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那時候不管平手老爺子還是其他人都反對呢,畢竟南蠻地球儀還是挺貴的,就算折算成太刀的話,那麼也足夠裝備好幾個武士了。”

“是的,看來您記得很清楚呢,那麼,您是否還記得在很久之前,在清州城池外,當然,現在已經變成了城下町小樹林一部分的地方,您是如何對臣下講述您的夢想的呢!”不知不覺的,景嗣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

“我第一眼知道您是一個女孩子的時候,想到的是這樣一個女孩為什麼要走上戰場,為什麼要負擔那麼沉重的責任呢。想的是如果你逃避也好,躲開也好,那些都是你的權利,有的時候,我甚至很希望你那麼做,因為這樣子的話,臣下也就可以承擔更加多的事情,永遠的保護主公了,但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相處,我才發現那樣的想法完全就是錯誤的。”

“對於一般的女孩子而言,想要保護,想要得到嗬護的心情完全是值得可以理解的吧,但是,如果是你的話,將你徹底置於自己的保護之下,在隔絕外界對於你的傷害的同時,遮掩你的光芒那種事情,是對於你的一種侮辱。因為啊……你是織田信長,你是織田家的主公和家督,所以,你應該展現出自己的光芒,在戰國的舞台上有著自己的表演,這樣的話,才是你的風格,不是麼?我喜歡你,不……應該是愛戀著你,愛戀著偷懶的你,愛戀著任性的人,愛戀著吃醋的你,隻要是你的話,我全部都最喜歡,可是我知道,真正的信長啊……都不是那樣的人呢,真正的織田信長,是一個堅強,倔強,有些頑固的可愛女孩子呢,更重要的是,織田信長啊,是我上條景嗣的主公,曾經在我失意的時候,對我說一定會讓我看到我所想要東西的那個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