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281 錢物語(1 / 3)

按照西尾維新的定義,將那些虛偽不成熟的家夥定為“偽物”的話,那麼絕大多數的人,都應該被分到“偽物”這一歸類。景嗣是偽物,因為這家夥僅僅隻是領先於時代,嘴上說著不要中二但是心裏卻知道自己或許比誰都要中二,所以他是偽物;信長是偽物,她啊,實在還是太不成熟了,運用著自己的領導力和個人魅力統治著織田家,而沒有依靠什麼政治手腕,如果換成其他人的話,那麼說不定織田家已經崩潰了,所以她也是偽物;光秀是偽物,這位上條夫人雖然的確是深愛著景嗣,但是恐怕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的那份愛或許已經進入了病嬌的領域,帶著一種“隻要能和夫君一起生活下去就好”的信念,說不定這家夥也會有一天幹脆的把景嗣削成人棍然後帶著一臉安詳的天天給他喂食的吧。而接下來的話,不管是尚顯青澀的犬千代,崇尚義理而沒有徹底明白人心的龍女,一味窮兵黷武想要帶領甲斐人幸福的萌虎,統統都是一群偽物。而真正能夠被稱為“真物”的,大概也隻有丹羽長秀這個家夥了,他從來不說謊,當他有不能說的事情的時候,他會選擇沉默,少年老成而處事得體,不管怎麼樣的事情都能夠處理的井井有條但是卻有理有據——比起自己刻骨死板的前輩林通勝或者說是過於圓滑的師傅景嗣來說,他完美的找到了一個契合點,成為了各個方麵都很優秀的人。不過可惜的是,有的時候各個方麵都很優秀也可能是一種缺點,總之這本還是養成計劃,不是X物語。所以這個話題就不在多展開了。

以前有個故事,講的是一對製鞋匠夫妻,在一個沒人穿鞋的國度裏生活遇到窘境的情況。關於這個故事,後來都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從樂觀的角度來說,他們或許是打開了第一桶金的大門,從消極的角度來說,他們的貨物並不對市場。可是那樣的前提是鞋子在那個國度是一個新領域,而目前那個少女商人所做的事情,要遠遠的比賣鞋子的夫妻愚蠢的多。

日本的瓷器技術,和很多日常技術一樣依舊是師從於天朝,而那時候奈良等地人們所學會的技術,也就是當時以及後來都會大名鼎鼎的唐三彩。而之後,又因為青瓷技術的輸入,在日本本地瓷器的發展也得到了本土化,常滑燒,備前燒,越前燒,信樂燒,瀨戶燒,越前燒並稱日本六瓷。以日本的本土瓷器工藝,已經不可以說是不發達,反而是已經到了一種境地了。因為對明關貿的問題,有一些歐洲商人也會利用歐洲人對於東方概念的不熟悉直接將日本瓷器冒充明國瓷器運回國內。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用僅僅隻是因為瓷器本身顯得稍微有一點透明而色彩也比較少見的呂宋壺來在日本獲利,那簡直就像是普通的南蠻人以為玻璃珠子就能在日本換到大筆大筆的金子一樣——永遠不要小看東亞的文化圈,即使是戰國的時候世界的中心可能已經不在東方了,但是至少和西方同等的力量,這時候的東亞還是有的。

“我說了……滾開啊!該死的武士!不要碰我的貨物!”商人少女這個時候心情的糟糕程度可能已經很難以形容了吧,和那種經常以“波瀾不驚,營業性笑容”,也就是俗稱撲克臉的大老板不同,這個商人顯然還沒有修煉到位。至少目前的丹羽長秀從她的舉動中,就能分析出很多的事情。

首先,不管是戰國的任何時候,商人永遠不是有地位的人群,或者說商人本身而言,他們是沒有任何價值的。和農民或者工人不同,那些人至少還能夠以自己的力量來生產出東西,而商人的話,僅僅隻能以貨物的貿易來實現財富的爭取。這種“搬運”而非是“創造”的模式就已經很好地說明了這些家夥本身的無力,所以對於一個商人而言,他們的價值實際上是由他們貨物的價值所判定的。當一個人擁有的貨物能夠讓一場戰爭都為之扭轉勝負的時候,商人就可能比大名都還要厲害,但是一個沒有貨物的商人,那麼恐怕都不如一個農民。其次,這個女孩子現在的狀態,應該是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換句話說,這家夥犯了商人的大忌,把手頭的所有資金全部投到一個籃子裏了——很不幸,接下裏等著她的是失敗。所以現在這家夥其實已經心灰意冷了吧,辱罵武士這種事情,換在平時遇到了其他人的話,說不定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