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創造這個世界用了七天,那麼毀滅的話又應該用多少天呢?七天?不,不是這樣的,毀滅遠遠要比創造簡單很多,對於日本這個所謂的“東京每33小時就會被毀滅一次”的國度來說,國民們對於那種所謂的危機感也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吧。
不過那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現在的話,他們所要經曆的是因為某個女孩子願望所引發的災難。第一次的,京都享受到了未來的東京的待遇,在鬆永久秀進入了京都並且以戒嚴之名疏散了一部分居民之後,大火就從一個小小而不起眼的下京區街道燃起了。
日本的木質建築對於火災一向是沒有什麼抵抗力的,雖然京都的本體是參照了長安所建造的,但是那座渭水之旁的帝都不同,區區的仿製品不但沒有長安那樣的氣勢恢宏的感覺,就連單純的在消防功能上也隻是拙劣的劣質品。上京區如果說還是建築了一些佛寺以及貴族府邸之類的地方而顯得稍微看起來還比較像樣的話,那麼下京區的貧民窟就是窩棚的典範了。為了預防地震和建造簡單而廣泛使用的竹木,紙張材料在火焰當中充當了很好的可燃物。而此刻突然刮起的南風也呼嘯著幫助火苗繼續擴散向上京區——冬天天幹物燥,是火災頻發的季節,而正因為疏散了大部分貧民的關係,開始的時候並沒有人能夠去及時的控製火情,而等到聚集起足夠人手的時候,火勢早就已經脫離了人們的控製。
“不懂信長殿下和岐阜殿對你們仁慈的家夥們啊,非要等待著他們不再對你們溫柔才會覺得恐懼麼?稍微有一點晚了吧……要是能夠和我一樣看清楚大勢的話,那麼就不會死了,真是一群愚蠢的家夥。”看著火勢在自己曾經管轄過的都市當中蔓延,鬆永久秀也不愧是有著愉悅犯之名的人,火勢本來已經夠大了,這家夥倒是一點都不避諱的直接跑到了一座剛剛被點燃了的建築借了個火然後點著景嗣所賜予他的南蠻煙草,相當暢快的開始吞雲吐霧。
“愚蠢,當初的織田家隻是一般的而已,雖然的確是沒有什麼意思,但是如果普通的上洛的話,那麼最後也不會有這種情況,最多隻是軟禁吧,這樣性命不就保住了?為什麼要做無謂的事情呢?就是不明白,不能夠理解那個魔王大人的慈愛的人,真的是活該被支配啊!”
和風之穀那樣的巨神兵的人造兵器最終毀滅了人類不同,實質上去毀滅一個國家的首都這種事情在這種時代並不是那麼複雜的一件事情,用不到所謂的火之七日。單純的火災或者兵禍就可以輕易的達成目的,所以說到底,最容易毀滅人類的,還是人類自身。
“真是的啊……岐阜殿稍微有一點不通人情啊,我以前可是管理這裏的人,讓我來親自動手是不是太過分了啊,不過那隻是一般人會有的想法,我鬆永久秀可是能夠明白的,這一定是您對我的試煉吧,這種程度的事情,簡直就是輕而易舉,放心吧,我會好好達成的,並且會超額完成。”
自己所建立的東西然後自己親手毀滅,的確是會有病態的快感的,就好像是在沙灘上堆沙子的小孩一樣,在離開之前總會自己把自己的成果毀掉。而鬆永久秀隻是把這種病態的快感無限的放大了,並且,在他的指揮下,除去擔當封鎖責任的部隊外,又有上千人冒著火勢進入了那些還沒有收到火災波及的地方進行著“救濟”。
“是吧,如果說讓其他人指責我們眼睜睜的看著京都化為灰燼的話,那麼這樣子岐阜殿下也會很困擾的,但是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君憂臣辱,君辱臣死,為主公解決問題是我要做的嘛。反正那些都是遲早要死的人了,與其將財富全部付之一炬,還不如榨幹他們最後的利用價值來創造更多的東西。”
是的,京都居民們所期盼來的“援救者”,正是一隊隊手持著屠刀蒙著濕潤的麵巾的武士,兩千人被相當精細的分成了二十支番隊,分別前往不同的地方,中京,東京,上京,西京各自有人前往,而這些無視所要做的,僅僅隻是掠奪而已,換句話說,這是真正的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