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單純就是結果而言的話,那麼景嗣這次也算是稍稍的做出了一點對不起織田蘿莉還有他的後X宮們的事情——大概隱性的,又一次的增加了編外人員,以至於景嗣如同約定當中的那樣到了甲斐之後,都有著一種小小的心虛。不過也還好,織田蘿莉一行人似乎在甲斐過的還算是愉快。
甲斐雖然並不是什麼富裕的地方,但是論到春天的景致,則有完全的信心是不會輸給任何一國的。和奈良的千本櫻那種聚集了淡雅和氣質的開放不同,甲斐的山花和果樹們開放的方式,也同樣的有著山裏人的特點——沒有整齊的載重或者別的什麼的特意安排,但是當山間田間的果樹一同開花的時候,就顯現出了一種特別的濃烈和壯觀。各種顏色雜亂的互相出現著,但是同樣的結果就是讓原先顯得貧瘠且裸露著岩石的山脈一下就變得多彩了起來。而山裏人的話,也穿著他們平時所舍不得穿的衣服走上了阪道,來到了諏訪湖邊神社準備張羅起了對於本地神明的祭祀。
雖然山裏人未必人人都能有一套和服,又或者說即使有的話也是那種麵料不佳,和西陣織比起來的話,隻能算是“彩色的布”的衣服,但是這群家夥的氣勢如果比起來近畿的那群時時擔憂著然後一種病態的方式活下去的人們要高上了不少——尤其是現在對於他們來說很重要的信繁公還在的情況下,一切都有了希望。並且隨著源源不斷的糧食經由逐漸的變成了板石路的中山道運入甲斐,這些山民們的生活也頓時變得寬裕了起來。
“中山道路的修建,可是德政啊,比起來信玄堤來說,事實上能夠改變甲斐的更多不是麼?”
讓甲斐開始能夠自給自足,在不出征的前提下維持最基本的糧食供應的是信玄堤,而能夠讓甲斐開始富足的,果然還是道路。幾乎是在甲斐剛剛被納入了織田家的領地之後,商人們很快的就發現了這個地方物產的商業價值之高簡直是一座很久沒有打開過的寶庫。例如單單就是甲州馬就要比起日本原裝的木曾馬好上一些——這些馬匹的話,其近親就是擅長馱負重物和耐力較好的蒙古馬,不管是從商業角度還是從軍事角度來說都是珍貴的物資。而在武田時代中,這些馬匹的下場則是比較淒慘的。因為沒有足夠糧食供養這些戰馬,所以大多數情況下,在冬天來臨之前,那些並不是最強壯或者說是帶傷的戰馬就會被殺掉然後醃製成馬肉作為過冬的食糧。單單就是這一點,對於近畿商人們就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浪費了,以大量的糧食和農具還有鐵製品作為基礎,然後交換到甲州的甲州紙,水果,戰馬甚至還有產量稀少的天然水晶來獲取利潤,幾乎是在這種貿易剛剛開始之後,山裏人才猛的發現了,原來自己就是那種傳說當中坐擁寶山的窮人啊。
尤其是為了讓甲斐得以休養生息,並且更加重要的是盡快恢複戰力而免除了甲斐三年的賦稅之後,這裏的人們對於織田家的印象也更多的往好的一方麵發展了,雖然沒有那種武田氏族十幾代的積累威望,可目前的主君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還不差不是麼?
而當人們開始有一些富裕了之後,這個傳統的農業國也開始了一點點商業國的活動,比如說關於諏訪神明大祭之前,諏訪湖邊神社各種各樣的攤子就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吧。來自於信濃的上好蕎麥麵,還有用各種方式把甲斐的水果製成的過了冬的果酒,以及人民群眾最為喜聞樂見的神樂舞表演,真是很難想象數月之前兵敗於戰場原的時候這個幾乎崩潰的國家是如何重新的變得生機勃勃的。
當然,以這種形象出現在了甲斐的織田蘿莉也好,景嗣本人也好,所接受到的待遇當然不可能僅僅隻是陌生人或者對於普通權貴的待遇了,幾乎是在景嗣到達了躑躅崎館的同時,他所見到的,是他上次來所不曾見的東西——一支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