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369 放棄石山(1 / 3)

其實回過頭來想想景嗣這家夥的戰績的話,這些年他幹的還是相當不錯的,除去了在飛驒街道麵對甲州軍團的戰敗外,其他的戰場上他還是節節勝利的——如果就戰略而言的話,那麼這家夥的勝利就更大了,唯一擊敗過他的兵團,現在也接受著他的命令這一點,實在是不可想象。

而其被稱為“戰場上的暴君”這一點,除去對於敵人的殘酷外,另外的就是對於失敗者或者自己這一方無能者的殘酷。他所重用的人,要麼本身就是和自己有著各種各樣的親緣關係使得自己可以寄托以信賴,要麼就是那種幹脆的把身心全部賣給了魔王的家夥。而至於某些有著獨立思考能力並且有著各種各樣太過於明顯的野心的家夥,景嗣一直都不會給予太好的臉色看。如果是那種人還能夠兢兢業業的維持著自己領地的態勢或者幹脆就是什麼都不做,景嗣也不會多做為難,但是一旦犯錯了的話,那麼他們所遭遇的命運將會是非常悲慘的。

人才固然可貴,但是不能為自己所用並且有著異心的人才有什麼用?除去自己可控製的力量之外,其他的隻不過是潛在的敵人而已。

所以佐佐成政這家夥,就遭遇了人生當中的最大危機。

前麵是石山這樣子的堅城,後麵則是伊勢和和泉軍團的監視,在這種情況下,景嗣的信號既然已經發出了,那麼自己也已經沒有後退的餘地了。除非是能夠漂亮的拿下石山本願寺,不然領地的削減甚至切腹的命令都是可以預見的——誰叫他的定位僅僅是一個猛將而已呢?現在對於猛將的需求的話,是越來越少了。畢竟單人的武力改變戰場局勢已經不太可能了,而且有著鐵炮的情況下,不管你究竟是練習了多久,戰技再怎麼成熟的武將麵對一顆小小的鉛彈還是沒有辦法幸免的。比起這些桀驁不馴的家夥,原來武田家的那些既奉獻了忠誠並且也同樣的清楚軍略能夠很好地將景嗣的意誌貫徹的甲州軍團就已經比他們重要的多了。

現在在景嗣眼裏的破爛除非是能夠再一次的讓這位魔王覺得他還有價值的話,那麼就算這次沒死在石山,下次也一定會死在哪裏的。

“出擊,為了報償之前的屈辱,還有……為了能夠讓我們繼續活下去。”

在攻擊石山的時候,雖然景嗣已經調用了艦炮和陸上的大炮進行了攻擊,但是目前的階段來看,要要用實心彈藥來砸破石桓多少還是有一點困難的。所以炮擊的目標,僅僅是限於最外層的一道城門以及城牆上的鐵炮櫓而已——所謂鐵炮櫓,僅僅隻是最適合架設鐵炮進行打擊的地方,並不是說毀滅了就可以讓城防鐵炮無法還擊了。隻要是僧兵們還在城牆之上,那麼本願寺的鐵炮已經可以發揮很大的作用。而至於最外側城門的破壞,對於一向宗來說也並不是一件壞事。畢竟如果說一定要繼續進攻的話,那麼攻城方在通過城門之後就會被迫沿著防守方所設計的道路前進。而付出的代價,即是不說也是能夠明白的吧。

石山禦坊,就此的話便成為了一座吞噬生命的怪獸,佐佐成政在不可能直接承受傷亡然後拿下第二道城牆的時候,隻能選擇了一點點的請出在第一道牆上的僧兵。而在狹小城牆上的肉搏戰當中,一向宗的僧兵們則發揮了非常的勇氣,在信仰的感召下,即使是即將身死,他們也會選擇抱著一個敵人拉著他一起掉下城牆——這種玉碎的戰術,實在是讓人膽寒,而每一支部隊的投入,都會讓佐佐成政的心頭一緊。等到攻下了這座城,自己的軍團建製甚至都已經不一定存在了吧。

“真是不明白,弱者為何要戰鬥?抵抗的話毫無意義,這種情況下體麵的投降才是上策。”

這樣子過於慘烈的人命交換對於克裏斯丁那這樣的西方人來說,是很難理解的,尤其是在這種完全已經絕望的情況下還是如此的抵抗,實在是一種讓西方人覺得費解的行為——戰爭進行到了這個地步,不管是加賀,雜賀,還有其他地方,石山本願寺是絕對不可能有任何援軍的,而在這種前提下,滅亡是一定的。為了一個即將要滅亡的事實而奉獻出自己的生命,怎麼想都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