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六日,利用水路快速行軍一直到了濱鬆港下船的景嗣看著眼前的景象,說實話已經開始為了即將要發生的戰事而擔憂了起來,因為這裏的醫療條件比較好的緣故,從箱根戰場上的潰兵還有前線參戰負傷的士兵都在此治療,雖然致死率上來看,鐵炮要遠遠高於任何的普通兵器,不過有的時候讓敵人成為傷員要比直接殺死敵人還好——曾經駐屯箱根的常備景嗣也是年年都會來此泡溫泉順帶著檢閱的,而那些曾經盛氣淩人的足輕們如今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可怕樣子,武士刀上的雲紋就是最好的血槽,一旦被砍中所造成的大出血可不是說著玩的。有的時候繼續保留殘肢也沒有任何意義隻能截肢。
“駿府的情況如何了?大概還能堅持多久,還有,那座城……增築過了沒有?”
一連問出三個問題,對於這個時候也是處於傷者地位的佐久間信盛來說恐怕也是很無奈的吧,畢竟他所能做到的,也隻有這些了。
“駿府並沒有修繕過,畢竟防衛的重心是箱根防線,而目前的話正在籠城當中,敵人並沒有直接進攻的意思,這樣子看來多少還能撐一會兒的。城中的忍者已經傳來了消息,說是糧食據守很久也沒有任何問題,關鍵是兵員還有藥品的短缺,區區兩千人守軍如果麵對強攻的話會有危險,而且傷兵也需要治療。目前柴田大人正在負責援助作戰,但是數次進攻都已經被打退了。”
“辛苦了,好好下去養傷,接下來的戰事可能還要用到你。”
對於老臣來說,景嗣這個家夥的威嚴恐怕比織田蘿莉還要強上那麼一些,不,與其說是威嚴,不如說是恐懼感——切切實實的,隨時可能讓人身敗名裂封地剝奪的恐懼感,有了佐佐成政的前車之鑒之後,就是之前和他關係很好的佐久間信盛也感到了危機,很擔心什麼恨屋及烏的,所以在景嗣示意他可以退下之後,就幾乎是如蒙大赦一樣的逃走了。
“看來對方的意圖很明確,就是來圍城打援的啊,但是又不能不按照他們的意思來做,還真是麻煩。”
守城者是平手政秀的兒子平手泛秀這一點,的確也是被很好地利用了——對於織田家來說,平手作為織田家崛起的重要力量,不可能不得到優待,而當老爺子身故之後,現在能夠繼承家業的也隻有這個才能平平的繼承人了。而援救這個沒有什麼大用處的家夥,卻是必須需要做到的事情,不隻是景嗣自身,就連織田蘿莉也是那麼希望的,所以擺在景嗣麵前的問題,並不是如何避免和上杉軍交戰,而是怎麼打贏這場戰鬥。
目前柴田勝家手下的兵力大概有六千多的樣子,戰力保存的相當完好,而其中又有兩千是織田家難得的騎兵——本來甲州兵團是很樂意參戰來對抗老對手的,不過現在的話他們還是被命令在原先的信濃先方眾真田幸隆的帶路下乘機攻打信濃。而景嗣的兩萬出頭的兵力則是真正的生力軍,其中也不乏參加過山科以及一係列合戰的精銳,在人數上,是遠遠地甩過了還要分兵駐守箱根的長野業正八千人,柿崎景家一萬人的。不過要是作戰真的能夠比人數就能確立的,那麼還需要什麼將領呢?開個統計局不就好了麼,保證把人人都甩在後麵百戰百勝。
負責圍城的長野業正還好說,而至於柿崎景家的話這一萬人則已經開始了強行收割駿河的麥子然後運回相模,這種重地則掠的戰法實在是太過於讓人覺得惡心——還好糧食今天豐收,不然的話對於駿河國不加以支援的話那麼又要發生饑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