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427 無可改變(1 / 3)

如果說對於極樂淨土的向往是淨土真宗的勝利的話,那麼對於月亮的崇拜,那麼從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是神道教的勝利——就這一點來說,中國和日本的國慶還是有一點想象的,佛教和道教兩大宗教同時存在的時候卻又不互相排斥。人們堅信著月亮之上的世界是幹淨而又完美的世界,所以汙穢的普通人是沒有辦法前往月球的。對於這個明明表麵布滿了隕石坑的地球衛星的崇拜,最終造就的就是一個完全僅僅隻是由“幻想”所組成的世界。而月之民的話,也就是人們理想當中的人類——幹淨純淨,長壽沒有悲傷,就好像是西方神話當中的伊甸園那樣,但是事實證明,人被殺,就會死,月之民也不會例外。

一百多個作著古日本邪馬台時期打扮的武士就是明證,的確如同傳說當中的那樣——這些家夥不會被地上之人所傷害。而其原因倒也不因為他們有什麼特殊的能力,而是連帶著月亮的國度本身就是隻存在於幻想當中的東西,那麼想要殺死幻想這一類的偽物,用武器是不可能有效的吧?

所以說這樣子看起來威武的武士們,作為“靈異”的話,也僅僅隻是偽物,雖然有的時候這群家夥是能夠唬住一般人了,但是問題的所在,是隻要遇到了真物的話,那麼偽物是沒有任何抵抗的餘地的——比起這些隻能被稱為幻想的,並不存在的東西,土禦門久脩或者說崇德天皇則是真真實實的成為了傳說的大妖怪。在滿月當中,這家夥象征著黑色的不祥羽翼開始扇動的時候,這次所謂的“神罰”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先民們將月食於滿月之下對月嚎叫的犬科動物聯係起來,造就一個天狗食月的傳說,而月亮本身的話,在很多地方也被認為是許多怪異力量的來源,許許多多的妖怪都可以在滿月當中現出真身,而大天狗至少在這一點上,並沒有任何例外。

“那,開始了,這次狩獵的對象,是月亮啊。”

除去鼻子擁有足夠的天狗特征外,土禦門本身說實話並不是一個長相難看的家夥,每次看到這家夥的時候,景嗣總是會聯想起來藤原佐為——總覺這個妖怪還是人類的時候也一定是俊秀的小夥子。而在已經以這個被人們傳頌著,畏懼了四百年後的時代裏,這隻妖怪本身卻也沒有徹底放棄屬於人類的一麵。

和那種傳說當中的普通妖怪不同,他不會吃人,也不會毀滅村莊,更多的時候,他都是以一個觀察者的身份看著人類的發展還有行為——甚至有的時候,他也會幫助人類,不過結果的話,一般都不是那麼好。有的時候一時興起幫助人們來驅趕田裏的害獸而受到感激的同時,卻也會因為減少了獵戶的所得被受人埋怨。隨著時間的越來越長,感激之情逐漸淡薄之後,人們的傳說更多是往壞的一方麵來描述他了。

四百年時間裏,他出現在日本每一個地方,在每一個地方都逗留過幾年,而每次的結果卻都是因為當地人對於他的惡意而搬向下一個地方——隨著生產力的發達,人們在豐收的時候越來越的是認為自己的努力有了成果,而不再向神明還有天氣進行感激,但是一旦因為天災人禍而導致歉收,那麼這一切就會被歸罪於土禦門這樣的“妖怪”。

“還真是可笑,明明真正的神什麼都不做卻享受敬畏,為人們做事的家夥卻被人憎恨,所以說啊,真正不一樣的人還真是少啊,比起眼前這個家夥的話,上一個我認為不錯的人,應該就是源義經了。”

靜靜的,越是生活越久,土禦門就越是能夠發現人這種生物的欲望是有多麼無窮無盡,見識過越多欺世盜名之輩之後,值得他再次出手幫助的人,恐怕當今也隻有景嗣——這家夥有著自己的生存哲學,要是平時的話,他一定會相當自負的宣告,“即使是惡人,也未必不能做救世主的吧?但是明明不是好人還要裝作一副正兒八經樣子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拯救世界”這樣子程度的中二宣言。可沒有辦法否認的是,要說是在諸多大名中,這樣子純粹的理念還真是少見。而至於為了家人的夢想而不斷努力承受一切的做法,或許並不少見,但是能夠做到景嗣這個地步也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