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把少女主公信長,上條景嗣還有佐久間信盛做一個比較的話,那麼是可以相當輕鬆的得出這三個家夥們不同的結論的——織田信長是一個有野心也有膽量的家夥,這一點在早年完全就看的出來,兩者都兼備的她應該是天下人的人選,可如果說稍微有一點抱歉的直說的話,那麼這家夥缺的東西或許是名為腦子的玩意……比起主公,景嗣則是一個沒有野心但是有膽量的家夥,這家夥時至今日已經對於自己能夠取得成功覺得不可思議,這種家夥,就是明明自己沒有概念卻被天命推到了前排的人。而最後的佐久間信盛,就是屬於那種有野心但是沒有膽量的家夥,簡單來說,就是眼高手低,喜歡說漂亮話但是執行力極其匱乏的“領帶人才”。
要是他能夠早一點下定決心,那麼叛亂的結果會不一樣,每次在這種高不成低不就的時候才選擇站隊,這正是他的問題所在,要是這家夥真的能夠選定一邊然後繼續追隨下去,那麼景嗣或許還會敬重他,但是朝三暮四,表裏比興之人早就已經沒有人權了——武士的最基礎榮耀,恰恰就是忠誠。
“你們原先不是說好一定會成功的麼?怎麼出現了這種事情,背叛這種事情不見到屍體怎麼行?”
“現在說這種事情有用麼?還是乖乖的想好未來怎麼辦吧。”
箱根,依舊熟悉的地方,即使是在上杉家攻下了箱根這一帶之後,也沒有主動繼續踏過去的意思,而是重建了防作為依靠——東海道三國當中,除了高天神一帶還是能算是有所防禦的外,整個東海道就是一片通途,至少比起北陸或者中山道都是如此的。要麼不踏過,而踏過之後,恐怕就沒有回頭路了。
想要從這裏逃到上杉家領地也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在這裏發生的戰役的確是不少了,若幹年前的景嗣也是在這裏打算截殺鬆平和今川的最後血脈——可惜,當年還有一個北條綱成,而現在的話這兩個家夥絕對想不到宇佐美老狐狸隻是眯了眯眼睛就把他倆給賣掉了吧。
追殺叛逃者原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任務,所以從原則上來說應該還是不動用軍團比較好——而服部半藏也因為對於之前的事情有所愧疚,所以這次打算親自動手。忍者或者武士的榮耀,其實都隻有在他們的刀下才能夠取得,即使是得到了景嗣的信任之後,半藏還是沒有忘記這個原則。
其中的過程到底是怎麼樣子的,光秀並不是太清楚——總之,麵對著數百人的叛逃者,服部半藏僅僅帶著五十名忍者出發,接著在兩天過後帶著六名衛士還有很多手機,帶著累累的戰傷回到了營地,自己的忍者之路是因為百地丹波而開始的,所以,他也認為自己算是有著那種終結的責任。
雖然說那麼久以來,這家夥都是以一種“因為得到了景嗣信任”這些原因,所以才能夠身居高位的樣子存在的,可是有的時候,這家夥也會偶爾耍耍帥,去做這樣子看起來很有氣魄的事情——其實真要說的話,或許這也隻是一種對於已經失去了的夢想的祭奠。
畢竟當初想要成為忍者的服部半藏所想要過的,是能夠成為忍者,接著去實現自己所為的正義,但是成為忍者越久,他就越發現那種夢想是遙不可及的——忍者的一生都應該是生活在陰暗裏的,就他自己一個人所做的,稱的上不是好事的事就已經太多了。距離那種“專諸之刺王僚也,彗星襲月,聶政之刺韓傀也,白虹貫日”的事情早已經太遠了。
所以能夠找回一點自己想要做的,快意恩仇的感覺或許還不錯吧。
而稍微離家遠了一點,沒有了某個熟悉家夥和自己兒女的聲音之後,就算是光秀,也會有一點稍稍的想念起來的——畢竟一個人的感覺。這種感受,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
名為明智光秀的女孩子,從小並不是如同別人那樣擁有著比較正常的生活模式——對於她來說,人生的起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父親的早年去世使得她一直都住在舅舅的城裏長大,當年曾經是美濃統治者的土歧一族現在已經支離破碎。隨著道三的竊國還有本來這個家族當中的派係林立,不少土歧家的人都放棄了原先的立場而轉而投入了道三的陣營。
雖說日本人重視家族和血統,可是在此之前,他們也會考慮生存。所以說光秀的出仕並不是她自己的選擇——而是一種必然,既然舅舅已經倒向了道三那一邊,那麼她也就沒有其他選擇了。在遊曆近畿,增長見聞之後,她就成為了齋藤家的家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