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467 溫柔的歸處(1 / 3)

在地理上的逃跑,對於結局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這一點是已經獲知了的情報。

跑得再遠也好,遠遠地離開本能寺也好,都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本能寺與其說是一個地名,還不若說是一種現象——以某人的叛亂作為開始,以織田信長的死亡作為結束的事件。自己移動的距離是有極限的,而叛亂者總是能夠宿命般的如同獵犬一樣追蹤到自己的痕跡的同時候。逃跑已經沒有了任何用處。

所以,既然不能逃得話,就隻有作戰了。

而既然要作戰,那麼就需要一支軍隊——個人的力量終究太過於渺小,沒有爪牙的魔王什麼都不是,這一點景嗣已經深深的記住了,所以,這家夥正在以自己的方式,在這個時代糾集起一支屬於自己的大軍。

毫不猶豫的殺人奪馬,接著向著安土城進發——事實上,那裏是現在距離信長位置最近的,可以稱之為“有效”的援軍所在了,其他地方的駐軍不是太遠,就是已經和叛亂者相勾結,那麼可以依靠的,隻有安土城的士兵了。不過想要以自己的身份來調動那裏的軍隊,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次,他可不是什麼公方殿下,而隻是一介浪人。

雖然說起來是在做救人這種事情,但是時至今日,景嗣也總算是明白了很重要的一點——自己啊,不過隻是一個魔王而已,所以“守護”這種事情,並不是自己所擅長的,而強行去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的話,那麼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因此,那麼就做自己擅長的事情就好了。

是啊,比起“守護”那種事情,自己更加擅長的不過是“毀滅”而已,所以,就算是以守護作為目的的事情,那麼恐怕自己,也隻能用“毀滅”的手段去達成——畢竟,自己也隻擅長這種事情了啊。那麼,隻要抱著是毀滅眼前一切,甚至是自己的決心的話,那麼總會達成守護的目的的吧。

但是經過了無數次嚐試,所獲得“素材”或者說“信息”也不是僅僅隻有一個人掌握了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作為叛亂者的明智光秀,也漸漸的開始明白了一些什麼。

究竟是什麼時候傾心於上條景嗣的呢?那種事情大概很難說清楚吧,即使是在攻略美濃,為自己而戰的時候,光秀對於景嗣的感情,也未必稱得上是“愛”,那種時候的話,還是說是“戀慕”這樣的概念會比較好。而真正愛上了這個糾結的男人的時候,則是在相處的日常當中。

雖然說著這個家夥平時是多麼的沒用還有不務正業,並且希望景嗣能夠做一點大事,但是實際上景嗣所治愈他自己,還有別人的,恰恰就是那彌足珍貴的日常。而等到自己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卻稍稍的有一點顯得太晚了。

原先啊,明明隻是一個貪戀於日常而不思進取的家夥,隻是因為一些不得不需要挺身而出的事情所以隻能振作,但是後來的話,則完全不一樣了——依舊珍視那種日常,但是也早已經不同了,從本質上,景嗣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家夥了。所以現在,即使是失去了穿越多年來所積攢的一切勢力,那麼久以來所累計的回憶和信念也不是虛假的。

雙手比誰都要汙穢,但是心靈卻相當純淨的男人,就是那樣子的吧。

所以,在自己意識到了,如果說自己的存在和織田信長當中隻能留下一個的時候——以那種身為妻子的矜持,她已經替景嗣做出了選擇。

“一個好的妻子,是不應該讓丈夫感到為難的。”本著這樣子的理念,她就選擇了最佳的方案。

自己原先,本就是一個沒有想過能夠有過什麼幸福的女人——自己隻是應該是一個姬武士而已,終日的為了權力還有一切而勾心鬥角,而有過那樣子的幸福的七年回憶,對於自己來說已經是一種救贖了。況且,即使是現在死去,她也已經留下了最為貴重的紀念品。

像是母親那樣美麗的女兒,還有像是父親那樣溫柔的男孩——毫無疑問,這就是最終的救贖,自己的一生從開始可能就注定了悲劇的命運,但是隻要有著這對孩子的話,就會有希望。即使是自己死去也好,自己的丈夫,也一定會帶著自己的份,好好地照顧孩子們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