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480 斷罪之誓(1 / 2)

“這樣啊……不得不說,稍微有一點驚訝呢。”

相比已經陷入了節日氣氛的關西,關東的武士們倒是在兢兢業業的出陣——原先的關東八屋形已經徹底的歸附於龍女的戰旗之下,而借著這樣的機會,上杉家也已經開始了對於關東最後的攻略,數萬關東武士從常陸出發,北上開始攻擊自以為能夠以地方偏遠的原因而逃過被整合命運的南部,伊達等家,而等到元旦當天,龍女的本陣就已經設在了米澤——奧州一直被視為苦寒之地,所以比起說是當地武士們的戰鬥力而言,他們更加依賴依靠天氣來保護自己的領土。但是在麵對同樣習慣於寒冷的越後武士還有已經凝聚在了一起的關東八州武士麵前,投降來保全顏麵這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然而,就是這樣子的狀況之下,本來應該感到喜悅的龍女,卻因為一封線報而開始憂心忡忡。

“織田家就這樣出陣西國了,原來以為還會晚上一點的啊……”

不得不承認,如果說想要的話,那麼戰國亂世其實或許能夠在兩年前就分出勝負——那個時候如果說乘著北條還在抵抗,織田家出陣關東,或者說乘著織田家陷入內亂的時候,龍女出陣東海道,都可能會決出勝負。然而對於這種事情,不管是龍女還是景嗣,都似乎抱著一種消極的態度。

畢竟這兩個家夥比誰都清楚,要是等到那個時候來臨的話,那麼就是兩人正式兵戎相見的日子了,即使是有心留手,但是在戰場上的話那也是做不到的——因為龍女其強大的戰場直覺還有統率力,景嗣已經把這家夥當成了目前目前最強的對手了,而景嗣呢,也同樣是因為其天下至惡的身份被龍女重視著。在麵對人生最強,也可能是最親密的對手的時候,如果說再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而不能做出準確決斷的話,那無異於自尋死路。但是如果都認真了起來的話,原先所說好的一切隨時都有可能變成切切實實生死相搏的可能性。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原先和自己保持著默契而不急於進行最後一搏的景嗣如今開始變得急於攻略了起來,但是既然對方那麼做了,那麼自然是會有他的理由的吧……

明明是征伐西國,但是對於上杉家來說,也是相當重要的事情——首先,是西國豪族的求援,其次的話,則是實力對比的問題。雖然從地圖上來說,雙方如果能夠以關東關西為界平分日本的話,那麼勢力還是差不多的。然而從人口來說,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即使是完成了眼前的征伐,平定了奧州的上杉也是也沒有和整個關西角力的資本的。

因為上條景嗣從來不是一個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他所要的並不是臣屬的大名,而是切切實實的領地——霸者不需要有異心的野心家,也不需要有盟友,霸者所需要的,僅僅隻是臣從而已。比起曆史上的那種簡單的控製,這種控製是難以脫離的——那麼,上杉唯一的機會,就是在織田沒有控製新領地之前發起搶攻。

“主公啊,真是的,稍微注意點天氣啊,像我這種老家夥,都已經不得不服老了。”

雖然說上杉謙信一向是以節約簡樸的形象出現,然而就算是這樣子,已經身居高位了的情況下,自己的形象已經不隻是什麼自己的麵子了——她是毗沙門天王嘛,是軍神,因此絕對不能夠還是像是那樣隻是穿著僧衣就出席任何場合了。

白色的裘皮像是貴婦那樣的穿在身上,說起來這家夥也已經不是什麼年輕人了啊——和景嗣差不多年紀,也是朝著三十歲進發了,因此這樣子的打扮倒是沒有任何違和感。雪地當中是大片大片的白色,而白色之上又是黑色的關東軍團,至於關東軍團的中心,卻又是白色的。

一身白色的主帥,還有毗字的白色大旗,在黑色的包圍中或許有著別樣的美感。

“宇佐美,你已經跟隨我多久了?”

“啊,這樣子的問題還真是有一點讓老人家為難呢,從主公您十四歲的時候開始,臣下就已經是臣下了,而到底做了多久這種事情,也不用刻意去數吧。”

“是啊……日常這種東西,是不會有人刻意去計算的。”

人本身並不是一種善於計算的生物,說實話,計算這種東西隻有在不太妙的地方才會真正起到作用——用數字來理清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是一件很不公平的時候。明明很多東西都是不能量化的情況下,卻硬要用冰冷的數據來進行量化,這樣子的事情真的好麼?或許,有的時候能夠以數學老師死得早,記不清那些東西的心態活著才會輕鬆一點。

“宇佐美……我當初的願望,實現了沒有?”

“啊,很遺憾呢,現在還沒有。”

“明明都已經是快要占領整個關東了,為什麼還不能實現呢?原來以為隻要成為越後守護就能實現的夢想,現在依舊是實現不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