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家的財富到底有多少,這種問題如果交給當主信長或者說是景嗣回答的話那麼都是很難以得到回應的——籠統的來說的話,那麼應該是巨量的才對,畢竟這些年開采的金銀除了對於南蠻的進口外還都沒有浪費,單單就是貴金屬就是一大筆錢了。不過和這群家夥的錯覺相反,織田家真正的財政狀態是完全和樂觀兩個字沒有半毛錢聯係的。
誠然,商業稅,實物地租還有礦業收入能夠帶來的財富是巨量的,單單就是每天在各個町裏執行的交易能夠帶給的稅收就能夠維持幾萬人軍隊的基本運作不假,但是除了這件事情之外,織田家還要考慮的就是連年以來進行的大工程還有花銷所帶來的惡果——那是財政部,也就是如今的奉行部的災難。
安土城的修建,京都的重建,道路的重新梳理,伊勢長島的信長巨像修建,哦,還得加上如今的大阪修建都是耗費很多財力的項目,和每一個開國的君主那樣,在對於大工程還有民力的使用上,景嗣從來都是一個沒有什麼節製的人——順帶展開的還有各地的治水和水壩等等。這些工程當中,如果單單就是完成一樣的話就可以被稱為是政績了,但是景嗣總是一直嫌不夠的繼續著新工程,如果說是RTS玩家的話,那麼上條景嗣應該就是那種不會讓建築列表空閑下來的家夥吧。接連不斷的大工程除了工程本身外,也會有對於百姓的正麵意義不假,以工代賑的方式之下解決大量人口的就業問題是一個好辦法。而且景嗣也並不是單單純純的無道之人,關於伏見什麼的建築計劃沒有提上日程就足夠說明這家夥有良心了,他是會考慮到織田家的財力收入然後量力而出的人,不過最大的問題在於……他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各地常備軍的供養倒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畢竟常備軍本來就是交給地方財政來處理的,不過軍備上的話就完全不會是那種事情了——盡管在大規模生產的前提下,利用水力鍛打鋼管的方法已經被運用了出來,可是織田家對於鐵炮的需求依舊是相當的大。尤其是光秀擔當的是軍備的負責人的時候,即使是同樣都是內政派係的武士之間,也是會有一些職能上的矛盾的。每個月為了照顧各個以打造鐵炮還有兵備為生的鍛冶屋,即使是沒有什麼戰事,光秀也會下達一定程度的訂單來保持這些軍工企業的存續順帶著給部隊更新裝備和積累庫存。想想每個月都要更新至少一千挺鐵炮還有從甲州進口戰馬的壓力的話,就知道光秀要從奉行部那裏帶走多少錢了——尤其是“敵人”是明智光秀的時候,想要拒絕這明顯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謂金錢是永遠都不會夠用的東西,在這些大規模的開支之下,即使是擁有著廣闊的土地人口作為主體,各種各樣的產業作為副業,實質上的織田家的戰時財政狀態嚴格意義上說是“負債”也不為過的,隻是成功的利用了貨幣的流通性還有糧食作為等價交換然後維持著這種態勢,真正的庫存還有別的什麼是要等到賦稅收上來之後才能夠補充的起來了。
所以,這群雜賀的混蛋們想要通過預算追加案,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
“哦,這位是?”
嚴格意義上來說,真正等到了到達了這群士兵們所駐紮的海灘的時候,米五郎左還是有一些被驚訝的——對於雜賀的雇傭兵的印象,本來應該就是除了擅長使用鐵炮外一無是處才對。畢竟這些家夥隻要是為了錢就什麼地方都會去作戰的人,但是意外的,不管是軍容也好,還是整齊的隊列也好,都充分說明這些家夥似乎並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麼糟糕。
而領隊的新一代雜賀孫一,也是一個很有個人特點的女子——要說是形象的話,那麼應該還算是一個長的標準的女人,不過單單就是靠那種氣場來判定的話,這個家夥就已經從上到下給自己打上了“不良”的標簽。坐在礁石上玩弄著鐵炮和小刀的樣子,與其說是領主倒不如說是什麼山賊頭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