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楚的戀愛,沒有結局的喜歡,硬要說的話,我倒才感覺這是最為幹淨的而又沒有雜質的喜歡——結果很重要,因為結果才是目的,但如果隻是純粹的結果論的話,那麼一切就都不會有意義了。
畢竟,說到底,人終有一死,既然死亡的結果不可能避免,那麼努力還有什麼用處呢?因此,過程也很重要,作為我的話,應該是注重過程多過於結果。隻要是過程足夠純淨不帶雜質的話,那麼即使是悲劇,也並沒有什麼值得後悔的。
而在那次的相遇之後,我們也的確沒有再在越後有過見麵了,接著的話,我們的生活又像是兩條偶爾才會有相交的線——主要還是平行,極少才會有互相觸碰的時候。而那種短暫的教會之後,剩下的是長久的別離。
“呼,這就是江戶啊,比起小田原來說也沒有什麼遜色,甚至我還是覺得這裏的城會比小田原好上許多,要是我來選的話,果然還是定都於此會比較好上一些。”
既然織田在關西豎立起了巨大的城池,那麼作為回應,我當然也不會什麼都不表示,比起傳統的小田原城來說,上杉家需要一座自己的巨城來表明自己的態度。於是,我也就在有著七顆鬆樹的地方打下了這座城的地基——根據傳統的命名原則,這裏的話還是被叫做七本木,不過在一個討厭的織田家使臣古田織部的到訪之後,這裏就變成了六本木。
所以,再接下來的話,我們的相遇就隻是短暫的一瞬間——在東海道戰場上,短促的一次交馬而已,對方的力量還是一如既往的弱小。若不是我刻意放輕力道的話,那麼這家夥也會被理所當然的斬落。
所以,我們一直以來就像是在演著一場劃分好了角色的戲劇——在舞台上,我們需要互相扮演對手,接著在私下偷偷的交流一下相互之間的想法。其實,我也一直覺得這樣子的感覺還算是不錯。雖然時不時的會有著這樣那樣的困擾,但是總比徹底的失去聯絡會好上很多。
故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應該是對方想法的支持者之一。
隻要是為了能夠守護現在,那麼什麼東西都可以付出,比起不確定的未來來說,的確是現在更加能夠讓人覺得安心,所以說實在的,即使是統帥了東軍,帶領他們來到了關原之地。我也並沒有堅定下自己的決心。
我對於東軍本身內部的混亂其實並不應該覺得奇怪,因為比起那些嘰嘰喳喳想著是戰是和的諸侯來說,我的內心更加動搖——既然對方擺出了這種不惜一切的姿態,那麼景嗣也一定有著不管如何都想要堅持到底的事情。
於是,幾乎是抱著試探的心態,我也策劃了這次的被奇襲。
這次和上次的奇襲一樣,事實上並不是什麼真正的出其不意,在這種互相有著眼線的情況下進行突擊。就好像是出門前直接告訴了對方自己來意的登門拜訪一樣,而關鍵則在於對方是否願意敞開大門。
而這次的話。景嗣……毫無疑問的表示了拒絕。
“能不能稍微的私下談談,我想兩軍交戰之前,我們應該取得一點共識吧。”
雖然以前也有著這樣被鐵炮指著的經曆,也有著這樣被織田的鐵炮瞄準的經曆,但是以前可從來都沒有這樣子的感覺——對方總是會或有意,或無意的拉低或者抬高槍口。甚至是沒有填裝彈藥而隻是做出一副攻擊的姿態。
然而問題是,這次的話不同,我相當有把握確信這些鐵炮都是處於最佳狀態的,也是作為殺人兵器的本色出演。隻是這樣的話,應該就能說明不少問題了。
但是因為這樣。我才更加想要和對方進行溝通,雖然說書信已經很久沒有寫過了,但是如果說能夠再次交談的話,就一定能夠弄清楚這場戰爭到底是怎麼回事的吧。
“不行,沒有那種可能性,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具備對等交談的資格,你所要做的,應該是放下兵器然後號召東軍也和你一樣。”
並沒有親自回答,而是讓身邊的傳令官代為說話,明明顯顯就是一副不想溝通的樣子——拒絕交談,或者還是在害怕著和我交談呢?
前前後後的十萬人,在以前的話這種規模的軍團我也隻是見過一兩次而已,每次出動的時候,都是將會決定十國以上命運的大戰當中才會有人出動這樣子的陣容——畢竟軍隊也不是想要調動就能輕易的調動起來的,人數多了之後,事情往往就會變得繁雜起來,而這十萬人的目的僅僅隻是用來對付我一個的話,也實在是有一點高看我了吧。
騎兵們迅速的圍成了圓陣,護衛在我的身邊,然後將亂龍之旗豎在中間。
事實雖然已經證明了,人的身體在鐵炮麵前有多麼脆弱,但是為了護衛主帥而做出這種舉動,也正是越後子弟的忠誠——對於我正義的回應,就是如此的忠勇。然而,要是對方下定決心射擊的話,即使是我也沒有把握將他們帶出這種程度的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