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句話,信息量有點大,底下坐著的人竊竊私語的。
許遠根的手有些抖,“許容呀,你都想起來了?”
“是。”周鑫跪得筆直,“我都想起來了,我是周家大哥沒錯,但我是你兒子也沒錯。我叫您一句爸,您就是我一輩子的父親。”
許遠根老淚縱橫,“好,好,好,是我的乖兒子!”
說完之後,他接了周蘋果捧在手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蘋果呀,你這跪得太突然,也沒有提前給我個準備,你和寶寶的改口費,晚上再給你們補上。”
這會兒,蔣大姐也抱著周榴過來拜了拜許遠根。
這下子,下麵議論聲就更大了,這周蘋果和許容還真的挺有意思的,別管他們解決的生意夥伴口袋裏麵都有錢,心裏頭都有一顆吃瓜的心。
好打聽的,現在就打聽出個大概了,還是添油加醋之後的劇情,什麼周蘋果因為許容失憶一直不肯嫁,孩子生出來都多大了才結婚之類的。
反正嘴長在別人的臉上,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去吧。
他們這個還好,未婚生子而已。現在這年頭,什麼新鮮事都有,大老婆小老婆齊聚一堂都不少見,他們這個和別人比起來,小巫見大巫。
壽宴結束之後,許遠根回到家裏,一個晚上都沒睡著。第二天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他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這是他自從開了報刊亭之後,第一次沒有能夠醒來去開門。
周蘋果問周鑫,“爸應該沒事吧。”
“沒事的。”周鑫點頭,“對他來說,在沒有恢複記憶之前,我是他完完整整的兒子——許容,但我現在恢複了,事情就不一樣了。”
“但他會接受這個現實的。”周鑫冷靜地說道,“因為他愛我,很愛我,甚至超過了他自己。”
“他愛的,早就不是擁有許容這個身份的人,而是我,他在1984年夏天救起來的青年。”
的確,許遠根在之後,對待他們的態度,和原先也沒有太大的的差別了。不過可能是周榴收了改口紅包的原因,他就更加偏疼這個小丫頭。
最近寶寶迷上了坐搖搖車,許遠根拿著自己掙的錢,去機電市場給買了個搖搖車回來。
可這玩意兒真到家裏麵來,小丫頭立馬又覺得不新鮮不想玩了。
許遠根沒有辦法,隻能把搖搖車搬到報刊亭那邊,走過路過有小孩想玩的話,花了一塊錢,就能上去也搖個一分鍾。
別說,還挺掙錢的。
放在家裏的,小丫頭不玩,真的搬到報刊亭去,她看到別的小孩玩,她也要玩。
排隊的人越多,她就越高興,大半個下午,她都能排隊就為了玩一會兒。
幸虧是在樹蔭底下,不然這麼曬下去,好好一個白湯圓,就要變成黑糖湯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