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宏想了想,隻能和賀淮山商量,能不能晚些日子搬進來,他們需要加蓋兩間房。
幾人的對話沒有背著裴景珩,他沉思了片刻後,說:“王家的宅子要賣掉,1000兩,你們若銀錢充裕,可買下,那宅子很大,你們就不愁房間了。”
陸正宏斟酌著問:“王家有大將軍和王府照拂,那宅子應遲早會收回去的吧?”
裴景珩:“宅子已經被縣衙查封,屬於公家財物,王家是重犯之身,證據確鑿,哪能輕易平反?
我父王是明事理之人,王家的判決就是他和刺史大人一同定下的,既如此,便不會偏幫王家。
大將軍那你們也可放心,他就算手眼通天,也不能罔顧律法。且他又去巡邊了,便是不會再插手王家之事。
我聽說王金財中了種很奇怪的毒,渾身長滿膿瘡,惡臭不止,他身體虛弱,也受不住礦山的艱苦,前些日子被塊山石壓倒,不治身亡。
王秉言在工地上出言不遜,被工頭罰去搬石頭,誤傷了一條腿,以後將會不利行走。王老夫人接受不了這些噩耗,舊疾複發病故了。
王家的幾個當家人死的死,殘的殘,剩下的那些都是喪家犬,翻不起大浪,陸老爺可放心買宅子。”
裴景珩昨日收到了裴昌陵的密信,說已和司徒傲達成協議,對方交出兩座礦山和1000的兵力,王家剩餘之人由他秘密帶去邊境安置,不再回東安。
裴昌陵必須將所有事封鎖在永州,若朝廷大軍打來,司徒傲就帶著手下造反。
裴景珩知道司徒傲定是還未準備好,也未料到事情會這麼早被捅破,打了個措手不及,否則他才不會讓步。
江州寧王有幾萬兵馬,雲州方麵朝廷也有屯兵,就是為了防止邊疆守將有異動,若司徒傲在這個節骨眼被坐實造反,怕是還未舉事就身首異處。
他交出的那1000個士兵,都是些老弱病殘,礦山也被挖了大半,父王說這是目前最好的結果,起碼司徒傲做了退讓,心中也有所畏懼,行事方麵應會收斂許多。
借著這個空檔,他們父子倆可以為自己謀蓄力量......
聽了裴景珩的一番話,陸正宏覺得王家的宅子可以買,但買房這種大事,需要和蘇慧蘭、陸雲芊商議才能做決定。
他一直清楚自己的家庭地位,不能越權行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天氣要轉涼了,段曉蕾還睡在木板上,程家村的很多鄉親也沒個像樣的床鋪,不合適,王家的宅子,陸雲芊同意買。
那位司徒將軍若真是心胸狹隘之人,怕是他們躲進山溝溝裏,對方也會派人滅了他們,既然這樣,不如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前。
大隱隱於市,大將軍要動手,總得顧忌一下吧?
萬一要杠上也沒事,偷偷地賞他一粒子彈就行了......
蘇慧蘭也同意買房,說莊子太擁擠了,冬天也不保暖,她不想有人凍出毛病。
三人全票通過,買房的事就此定下,晚點陸正宏帶著銀票去衙門辦理換契的手續。
有裴景珩出麵,王家的房子過契很快,沒有中間商賺差價,1000兩全部充入衙門公賬。
王家的三個莊子、幾百畝田地和五個鋪子被鴻運樓的東家以5000兩買走,所得銀兩同樣記入衙門公賬。
若是以前,衙門入賬這麼多銀子,大家會樂開花,隻要用點手段,彼此通好氣,所有銀兩都能瓜分掉,但現在有裴景珩坐鎮,天祿又每天查賬,無人敢動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