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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門被推開,身上還穿著白大褂麵容清雋、身姿纖長的男子快步走了進來。
邊走邊不滿地抱怨道,“醫院雖然是你家開的,但我不是你的私人醫生,身體不舒服能不能自己去醫…”
顧煬的目光在觸及到床上瘦弱的身影時,尾音猝然低了下去,睨向床邊坐著的男人瞳孔驟然大睜,“她她她…她是誰?”
誰不知道封家掌權人封玄,掌控著南城經濟命脈的男人,對女人的需求堪稱冷漠,從來沒有女人能在他的身邊留下半點影子。
如今躺在床上的女人是怎麼回事?
鐵樹開花了?
“別廢話,幫她看看。”
封玄掃了眼少見多怪的顧煬一眼,眼裏閃過一絲煩躁不耐,正準備起身想到什麼又坐了回去。
“嘖嘖,你這動作有些狠啊。”
顧煬看著傷痕累累的薑伽有些咂舌,在觸及到脖頸上的圈圈青紫時更是駭然,看向封玄的目光有些一言難盡。
“你不會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吧?把人姑娘折騰成這樣。”
也太沒個輕重了。
封玄冷眼遞過去,眸子微眯,“想必顧伯父很願意收到你的辭職信……”
不待封玄說完,顧煬立刻雙手合十伏低做小的道歉,“我錯了。”
也不敢再調侃封玄,趕緊給薑伽檢查起來。
封玄淡淡揚眉,做醫生是顧煬的軟肋,讓他回去繼承顧氏集團等於要他的命。
認錯歸認錯,檢查完薑伽的身體狀況,顧煬的眉還是狠狠皺起。
不待他說話,床邊的封玄冷不丁地說道,“…順便檢查一下她心口的那道疤是怎麼回事。”
薑伽心口的傷疤,是他沒有離開床邊的原因。
昨晚斑駁的燈光下這道起伏的疤痕險些要了他的命。
戾氣四起,下手也就沒了輕重。
顧煬隻是輕瞥了眼薑伽心口的疤痕就知道為何,他沒伸手去碰,邊脫下手套說道:
“很顯然她動過心髒方麵的手術,替她做手術的人技術似乎不錯。”
說到這顧煬還是忍不住瞅向神色冷沉的男人,他剛才檢查的時候就看出了端倪,姑娘氣短,心髒實在經不起封玄這般折騰。
於是苦口婆心的勸道,“這姑娘是你掐暈過去的吧?她心髒不好,你這樣剝奪她的呼吸就相當於要她的命。”
“那方麵還是要節製一些的…”
“心髒病?”封玄眸光很深,打斷了顧煬的絮絮叨叨。
輪到顧煬驚愣,“你不知道?”
都把人睡了,能住進這楓山公館的女人,封玄能不把人查個底朝天?
怎麼姑娘有心髒病都不知道。
封玄渾身的冷意肆意擴散,他睨了眼昏迷的薑伽,沉聲道,“現在立刻去醫院,查清楚她的心髒到底做過什麼手術。”
……
刺鼻的消毒水味縈繞在薑伽的鼻尖,她眼睫輕眨,睜開眼看見的就是大片的白牆。
是在醫院。
冰涼的藥水通過吊針輸入她的體內,她扭頭看去,脖子瞬間刺痛起來。
暈倒前的一幕闖入她的腦海,男人冰冷的眸子滿是凜冽的恨意,每每回想都止不住的心底生寒。
四周安靜極了,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狂跳的心跳聲,薑伽毫不猶豫地拔下手背上的吊針,鮮血瞬間爭先恐後的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