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內隻亮著一盞台燈。
骨節分明的指尖撚著一張照片,深邃幽暗的眸子緊盯著那截被人握在手裏的皓腕,輕輕摩挲。
桌上放著淺棕色的文件袋,幾張寫滿字體的紙張被隨意的放置在一旁,更多的是散落開來的照片,上麵無一例外全是同一個女子。
“查不到麼。”
深陷在真皮沙發裏的男人喃喃低語,扔下手裏的照片再次拿起一旁的資料。
陳媛與薑棋的生平被事無巨細的打印在上麵,就連他們的女兒薑伽何時做的第一台手術都被清晰的記錄在冊。
可獨獨沒有更換心髒的手術記錄。
薑伽的心髒就好似無端的痊愈般,查不到任何的不對勁。
封玄鳳眸輕抬,緊睨著照片中薑伽那張清澈明媚的臉,幽幽道,“阿栩,這個女人的演技一直都這麼精湛嗎?”
他伸手摸上自己的臉,“這張臉她陌生到好似從未見過。”
顧煬分明檢查出她更換過心髒,憑借封家的勢力也無法查出心髒的來源。
阿栩的心髒到底又去了哪裏?
“到底是誰幫她抹除了這些痕跡呢?”封玄的眸光陡然深邃凜冽,眼裏是嗜血的偏執。
會是那個名叫鍾越的醫生嗎?
倘若隻是巧合,他對薑伽似乎也太過不同了些……
——
薑伽回了學校,從踏進校門的那刻起,四麵八方異樣的眼神就沒間斷過,眼神裏的鄙夷似乎要將她淹沒。
捱過了最初的難過,她現在已經釋然了。
真理在南大似乎站在金錢一方。
她與林央是不是她不擇手段,南大的人又怎會不清楚?
隻是如今封瑤有了指鹿為馬的能力罷了。
下午正好是攝影專業課,薑伽回寢室拿相機的時候,還在寢室的室友馬素素驚訝一瞬,繼而神色嘲諷。
“喲,這不是咱們剛被甩的攝影係係花薑伽麼?這是舔衹完情傷高調回歸麼?”
薑伽麵對馬素素的酸言酸語隻是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並未搭理。
封瑤沒成為大小姐之前,她與宿舍的關係還很和諧,與馬素素的關係雖然不是很親近但也算得上相安無事。
見她不答,馬素素並未收斂,反而是舉起手機拍了張她有些憔悴的模樣,在手機上鼓搗起來。
“嘖,裝乖扮弱還得是咱們係花,把封瑤的臉抓成那樣,自己倒是一副備受欺淩的柔弱模樣,怎麼,還想博取林央學長的同情呢?”
經馬素素這麼一提,薑伽驀地想起那日與封瑤動手的事。
難怪她這一路走來,隱隱聽到什麼‘抓傷’、‘跋扈’的字眼,想來是封瑤頂著一臉的傷回到學校,又賣弄了一番演技。
她也很不明白,為什麼被分手的是她,封瑤還要揪著她不放。
“薑伽,我和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嗎?”
薑伽的沉默徹底的惹惱了馬素素,她霍地站起身,三兩步走到薑伽麵前,麵色有些難看。
永遠都是這副模樣,眼高於頂的睥睨著她,就好似她是什麼不入流的垃圾。
她拚命的學習專業技能,可與薑伽比起來她的作品無論是從角度還是光線取景都與薑伽有著天壤之別的鴻溝。
薑伽人長得漂亮,拍攝的作品也與她的長相一般美的出塵,即使還在學校已經多次斬獲國際大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