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央撥打120把陳媛送到了醫院,不顧封瑤的生氣挽留還是跟著救護車走了。
坐在病房裏,他不停的撥打著薑伽的電話,機械的聲音一次又一次的提示:
“你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林央怔然的看著這串爛熟於心的號碼,渾身是刺骨的冷。
薑伽……已經把他一起丟了。
聽到消息趕過來的鍾越看見的就是失魂落魄,站在角落裏不停撥打著電話的林央。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屏幕上的號碼,眸光微動。
眼前陰影投下,林央恍然看去就見長相出挑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他麵前。
他禮貌的點點頭,“醫生你好,請問陳阿姨她怎麼樣了?”
鍾越上下打量著麵容清潤溫柔的林央,神色深了幾許,“陳阿姨?”
“你是她什麼人?”
什麼人?
林央緊握著手機的手青筋刺目,唇邊揚起一抹苦笑,“我是薑伽的同學,見過阿姨幾次。”
連一句前男友都不敢提,也不配提。
鍾越漫不經心的點點頭,斂下了眼睫,“我替薑伽謝謝你,謝謝你對她母親的照顧,你可以先離開了。”
他掃了眼病床上的陳媛,已經問過接收她的醫生。
隻是思慮過重又勞累過度導致的暈倒,沒什麼大礙。
林央的目光頓了一瞬,對鍾越的逐客有些不悅,“你又是誰?”
憑什麼替薑伽感謝他。
就這樣把他完全劃離了薑伽的世界。
鍾越正準備離開的身形一頓,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白大褂,“醫生。”
說完沒做停留,轉身往病房外走去。
林央見狀忙跟了上去,急急開口,“你知道薑伽失蹤了嗎?或是你知不知道她在哪?”
林央總感覺這個醫生透露著古怪,對薑伽也過分熟絡了些。
“失蹤?”
鍾越的腳步猛地頓住,驟然看向林央的目光有些狠,“說清楚!”
——
楓山公館。
“我封玄是正經商人,斷不會做仗勢欺人的事,誰能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說是我授意開除了薑伽同學?”
封玄長腿交疊,矜貴優雅。
姝麗無雙的五官慵懶明媚,靠坐在沙發上逼人的壓迫感傾泄而來,始終站在原地的賈寬與張擎聞言汗如雨下。
張擎心跳如鼓擂,有苦難言。
站在封玄這個位置,很多事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去做。
好比封瑤隻是似是而非的在他麵前表述了下封玄有這方麵的意思,他就不遺餘力的想方設法趕走薑伽。
哪怕是用最不體麵的方式。
“封先生大義,是我等弄錯了,我代表南大向您奉上最誠摯的歉意。”
張擎說完就彎下了文人風骨,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謙卑的姿態做得很足。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這是他必須要做的事。封玄擺明了是想替薑伽出氣,他也隻是封家兄妹倆交手下的受害者。
就看封玄會不會高抬貴手放過他了。
賈寬見張擎就差把頭顱低到地上,也忙有樣學樣。
“歉意?”封玄涼涼瞥著彎腰鞠躬的兩人,“你們需要致歉的可不止我一人。”
“據我所知,薑伽同學成績優異,甚至在國際上也拿了許多的大獎,這樣的人你們三言兩語也舍得說開除就開除?”
薑伽的攝影技術有多好,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二樓角落的那間房裏,有一張她早年間拍下的人物照。
是少年最炙熱鮮活的年紀。
也是他最愛她的年紀……
賈寬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眼封玄,封玄這席話好像對薑伽也隻是就事論事,也不見有多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