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無效……搶救無效……?
薑伽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霹靂啪嗒的掉落,顆顆砸在男人有力的臂彎之上。
封玄斂眸低垂,盯著她羽睫之下的眼淚,默不作聲地抱她去到薑棋身邊,把人放下。
薑伽雙膝順勢一軟跪倒在病床前,瘦弱的身軀不住的發顫。
她淚眼婆娑的抖著手試探般地去碰薑棋的臉,眼眶血紅,額角青筋凸起,蒼白的唇角不停的輕顫。
“爸…爸…”
薑伽嗓子啞得厲害,沒發出一點聲音。
她死死咬住唇瓣,像沁出血般,“……爸……爸爸……”
乍然出聲的嗓音粗劣得像是被撕碎一般。
“薑伽……”
封玄擰眉盯著悲慟欲絕、心口劇烈起伏的薑伽,眼裏不加掩飾的劃過一抹擔憂。
她的心髒受不了沉重的負荷。
傷心過度,恐怕……
沉浸在悲傷裏的薑伽根本聽不見任何的聲音,手心傳來的冰涼讓她渾身冷得發顫,淚眼模糊地盯著一動不動的薑棋。
“起來……爸爸……你起來……”
嗚咽的哭聲在小小的病房裏壓抑的傳開,薑伽崩潰搖晃著薑棋的肩,“別睡了好不好?別嚇伽伽……”
以前她每次哭,薑棋都會心疼地把她摟在懷裏,替她擦幹淨臉上的眼淚。
現在,替她擦眼淚的人睡著了。
薑伽痛苦喃喃,“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鍾越去鄰市的時候分明說過薑棋的病情穩定,好端端的怎麼會腦死亡呢?
她來醫院的時候,也分明看見薑棋的臉色紅潤,不像是惡化的樣子。
對了,鍾越!
薑伽倏地拽住腳邊最近的白大褂,抬起頭緊緊地盯著他,眼裏滿是希冀。
“鍾越鍾醫生在哪?幫我叫他過來好不好?”
薑棋一直都是鍾越在醫治,一定是這些人不知道薑棋的病情,弄錯了。
薑伽就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指節因用力而蒼白。
陳媛見薑伽惶惶驚懼的模樣,抹了抹眼淚踉蹌著來到薑伽身邊,把她抱在懷裏。
“伽伽,鍾醫生還沒回來……他還沒回來……”
話語裏的絕望一下比一下深。
被薑伽緊拽住外袍的年輕醫生,看了眼氣場強大森冷的封玄,又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自家領導的臉色。
才動了動唇道:
“哪怕是鍾醫生回來了也沒用。薑先生的瞳孔已經徹底渙散,死亡時間大概是在淩晨十二點左右,早已過了最佳搶救時間。”
薑伽的眼睛驀地瞪大。
就連陳媛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無措。
淩晨……十二點?
薑伽心口劇烈起伏,怔愣地看向薑棋慘白一片的臉,男人眉宇微皺,就似死前受了極大的痛苦一般。
“不可能!”
陳媛搖著頭,急切的想要證明什麼,“我丈夫昨晚的吊瓶差不多就是在十二點輸完,倘若有異樣,為什麼值班的護士沒有及時發現?”
薑伽緊揪著自己的心髒,心裏的劇痛像是要把她淹沒一般,眼眶血紅沁血。
倏地吐出一口鮮血!
她緊緊的抓住陳媛的手。
“伽伽!”
“薑伽!”
薑伽的一口鮮血,嚇得陳媛與封玄肝膽俱裂!
薑伽小臉皺成一團,右手更是緊攥著心口,她直瞪瞪地看向那名醫生。
“護士……把護士……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