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珊珊剛走出接警室,兩架武裝直升飛機已經在低空盤旋。其中一架A010號降落在了保安局院內,擴音器傳出聲音:“省政府督察廳江珊珊處長,請登機,請登機……”
江珊珊登上直升機,A010拔地而起,會同A011直升機一前一後,向城外飛去。
白雲山市保安局上上下下全被驚動了,保安局局長章海濤,挺著啤酒肚,三步並成二步急衝衝的直奔接警室。
章海濤是章雨的親叔叔,也就是說,白雲山市首席執行官章海洋是他的親哥哥!
章海濤一進辦公室就大聲吼道:“說,怎麼回事?”
接警員趙麗華臉無血色,一身冷汗,從結婚那一天起,她一見公公章海濤就怕得哆嗦。連忙站起,喏喏的低聲道:“有一個女的來報警,說她的兩個同伴被幾個流氓混混拉進了一輛麵包車,要求出警。我一聽知道是章雨手下人幹的,立刻給章雨發去了紅色警示。為了拖延出警時間,故意盤問了30多分鍾。這個女的急了,直接給省政府秘書長任靜打電話,說我們扯皮不作為。任靜秘書長很生氣,把事情捅到了省政府一號領導魏大勳。魏大勳十分不滿,直接命令省軍區駐我市特勤軍團介入,調來了軍用直升機……”
章海濤用手指點著趙麗華:“你他媽的幹了這麼多年接警員,眉眼高低都看不出來嗎,是不是上眼皮都不知道?”
趙麗華一肚子委屈:“她的工作證我看了,上麵寫著金山省督察廳副處,我以為是假的。才二十歲出頭的黃毛丫頭,怎麼可能是副處,所以就沒往心裏去!”
章海濤一聽火冒三丈,“啪”抬手就給趙麗華一個大耳光:“你她媽的是豬腦子,工作證都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了,人家是省督察廳的副處,到你這就成了假的!你還敢不接警,禍害整個保安局,你是不是活膩了,廁所裏打燈籠——找屎(死)!”
章海濤這一巴掌用的是全力,把趙麗華的臉立刻打的腫起半邊,她“哇”的一聲哭起來了。
“憋回去,憋回去,再敢嚎我他媽的整死你。說,電話裏那個女的還說什麼了?”
接警員趙麗華是章海濤的兒媳婦,章海濤一聲喝,真的不敢哭了。趙麗華用手絹擦擦眼淚,抽抽嗒嗒的說:“那個秘書長說,省巡視組的工作人員要注意安全,要講政策講大局搞好白雲山市的巡視,隨時隨地保持與省政府的聯係……”
章海濤立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感覺事鬧的挺大,報警的是省政府巡視組的人,這可不是他自己能應付得了的。立刻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哥哥章海洋,把發生的情況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手機的另一邊正是白雲市真正主宰者,白雲市市政府首席執行官章海洋。他聽了章海濤的報告,氣的臉色蒼白,一隻手用力地握著話筒,一直沒有說話。
章海濤急了:“大哥,你在聽嗎?”
“我聽沒聽你都不知道嗎?一個簡單的報警你都處理不好,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我早晚會被你們害死!”章海洋終於開口了:“這就完了,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善後的!”
章海濤頓時無語,他哪裏知道如何善後,支支唔唔半天才道:“小弟愚鈍,請大哥指示。”
章海洋當然知道自己弟弟半斤還是八兩,這個時候責備訓斥毫無意義。事情已經發生了,當務之急是如何處理。他壓了壓無名怒火,聲音不高但是十分果斷的道:“立刻開除不作為的接警員,包括你那個聾嶽父,並且在全局公示接警不作為的過失。你親自帶隊出警,奔赴現場,搞清楚綁架事件來龍去脈,公事公辦,嚴肅處理,從快從重,一定要讓巡視組的同誌滿意。以保安局的名義寫出深刻檢查,上報市政府。”
章海濤為難的說:“大哥……如果……如果……與章雨有關,我說的是如果和章雨有關……,怎麼辦……”
章海洋怒了,咆哮道:“你聾了嗎,不管是誰,公事公辦,嚴肅處理,一定要讓省政府的巡視組滿意,確保巡視組人員安全,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清楚、清楚。是…是…”章海濤連連點頭。他必須問清楚,章雨必竟是章海洋的獨子,不問清楚他這個當叔叔的不好出手!
章海洋掛斷了電話。知子莫若父,自己兒子章雨什麼德性,他心裏一清二楚。他沒有想到的是章雨會色膽包天,無法無天出格到了這種程度,省政府的人他也敢動!
章海洋在白雲山一待就是十多年,盤根錯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幾乎都是他的人。一呼百應,說他是白雲山的土黃帝,也不為過。
章家在白雲山是一大姓,隨著他的升遷,章家的人不斷的走進了白雲山市各級機關。僅僅白雲山市保安局,20%都是章家的人,大大小小凡是管事的差事,都被章家的人壟斷了。所以大骷髏魏小六才敢叫囂說,白雲山保安局誰敢管章雨的事,不是不想幹了,就是想找死!
章海洋就章雨一子,意外的是生下來是一個侏儒。妻子早逝,章雨先天殘疾,所以他對章雨的感情特別糾結。不喜歡吧是他的骨肉,喜歡吧又不願意見相見。看著隻有一米四身高的侏儒兒子,他既覺得有虧欠又十分厭惡。一見章雨的兩條短腿和小手,他就反胃,鬧心,心裏堵得不行,這也是章海洋很少與章雨見麵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