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向是明媚而含蓄的,它既不像三月那樣保守也不像六月那樣奔放。它就是一塊玉,溫潤順滑。
這時節萬物複蘇,人們開始褪下身上的厚衣以更加飽滿的熱情去投入到對美好生活的構建當中。當然,除了麵對稀稀拉拉不停轉悠的幾個老太太而無所事事的我。
哈~,春日近末,但人依舊困倦。最後一個老太太結完帳走了以後我便癱在椅子上,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回想起近些日子以來老駝子所謂的“上課”,我腦袋都大了。每日寅時準時上山打坐,辰時練習符文咒語,巳時聽他講“大雷法”下午晚上倒是清閑,可老駝子說第二天是要檢查功課的,於是清閑了但是沒有閑。
眼見沒人了,我便從櫃台底下拿出了黃紙和毛筆蘸著朱砂研成的墨聚精會神地繪起了符圖。
縮地符,我認為它是道門符史上最偉大的作品。黃紙承法朱筆繪之,用時口言其訣即可縮地成寸,實為跑路之上上選!
正繪完一張忽聽得門外一陣喧鬧,人群的嘈雜聲中一個男人的吼聲最為突出。我去,這年頭還有熱鬧啊。“砰砰”人群的嘈雜靜了一會兒,警笛聲又繼而傳了出來。我抑製不住好奇收拾了家夥什兒就走了出去。
剛擠過去,眼前的一幕直接把我看呆了:對麵的銀行前幾個頭罩黑布套的歹徒邊吼邊揮舞著手中的槍,時不時地指指地上,而地上此時正有兩人倒在血泊之中看樣子是活不成了。三輛警車停在路邊,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舉著防暴盾警惕地盯著歹徒,氣氛緊張起來。
“北虎,把槍放下,我們可以談談!”颯爽的聲音將我的目光直接吸引了過去。果然,防暴盾牌後,封雨荷的身影出現在那兒,一身女警服襯托得她英氣蓬勃。
“哼,沒什麼好談的,上菜!”那被稱之為北虎的高大歹徒輕蔑地一招手,一個白胖的小男孩被另一個中等個頭的皮衣男用槍頂著頭推搡著走了過來,小男孩臉色煞白渾身發抖地向警察陣地投來求救的目光。人們一聲驚呼隨即靜了下來,場麵氣氛瞬間凝固。
封雨荷英眉緊皺,沉聲問道:“說吧,什麼條件能讓你把孩子放了?”
“很簡單,把道讓開。”北虎冷冷一笑。封雨荷眉心擰成一團,氣氛依舊劍拔弩張。
我站在人群中向場中央望去,北虎依舊冷笑看著但那股子猥瑣勁不難猜到此刻他的內心,沒人不樂意看對頭為難。而在北虎的身後停著一輛白色麵包車,車影影綽綽有人和槍的形狀,看來所謂北虎下車交涉的底氣還是有的。隻是他不一定是boss,哪個boss會拋頭露麵,等著讓狙擊手幹掉?
就在我想著會不會有狙擊手拿1血的時候封雨荷發話了:“可以,但你必須先把孩子放了。”
“放了他然後你們一擁而上是吧?”北虎臉一沉抬手一巴掌扇在了小男孩臉上,小男孩放聲大哭。
“北虎,你還算不算男人!一個大男人用一個孩子做擋箭牌,我看不起你”封雨荷吼道,情緒十分激動。北虎放聲大笑,挾持小男孩的皮衣男也冷冷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