趾離……慶忌……白虎……
夏遠一邊聆聽，一邊消化著蘇晴提供的情報：
這樣看來，塵國的代天境契約者，或多或少都與官方有過交集，或者幹脆就在官方任職。
有這麼多高手支撐，蜉蝣社能夠成為塵國的契約者管理組織，並屹立不倒，是有理由的……
但他很快發現了一件事。
夏遠微微皺眉：“不對啊，蜉蝣社不是還有一個滌狼氏嗎？難道滌狼氏的最高長官，不是代天境嗎？”
在夏遠看來，這似乎是個很簡單的問題，但蘇晴卻是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開口：
“滌狼氏嗎？說實話，我也不是很了解，倒是聽說在天災時期，滌狼氏有位驚才絕豔的魁首，但他已經失蹤幾十年了。”
蘇晴眨動眼皮，繼續補充道：“其實平日裏，蜉蝣社這邊極少能打聽到滌狼氏的消息，畢竟東洲是那些人的地盤，塵國的契約者勢力，在那兒混不太開的……”
“這樣麼……”
夏遠心領神會。
東洲雖是名義上的無主之地，實際上卻是穆天教會的勢力範圍。
而在這片大地上，塵國與穆天教會的關係，雖然說不上是相親相愛吧，至少也可以說得上是不共戴天。
早在天災之年，穆天教會便多次趁著救世會分身乏術之際，做著布教、倒賣人口等一些見不得人的活動，給當時的塵國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起初，穆天教會幹的這些事，並沒有在放在明麵上，和塵國還能維持表麵上的和平。
但自從【律懷活祭】一事發生後，二者的關係便勢同水火……
夏遠不由得嘀咕：“穆天教會一直對塵國抱有敵意，而東洲毗鄰塵國，卻是穆天教會的地盤，蜉蝣社在東洲設立滌狼氏，也算是情理之中的舉措，不過……為什麼會是蜉蝣社去做這件事呢……”
回憶在書上看過的曆史，他忽然反應過來，向蘇晴確認道：“我記得，穆天教會似乎有一種所謂的【天人】信仰。他們的教徒認為，在普通人中，有極少部分的人被神選中，成為神的使徒，傳承神的力量，稱之為【天人】……他們說的【天人】，不會就是指契約者吧？”
聽到夏遠的話，蘇晴先是一怔，而後點點頭：“沒錯，穆天教會所尊崇的上神，名為【無量太一上君】，據說就是一位千年前由人成神的契約者。而他們教義裏的思想，便是【天人至上】。”
“簡單來說，他們將人分為普通人和【天人】兩類，身為契約者的【天人】是神選中的使者，要比普通人更加高貴。”
“而【天人】與【天人】，普通人與普通人間亦不平等，據說在他們所謂的【神國】中，還有更細致的等級劃分。”
說到這裏，蘇晴的目光沉了下來，語氣罕見地有了波動：“在那些‘高貴的’【天人】眼中，普通人的命可不是命，他們常常以神的名義，用所謂的‘下等人’的性命舉辦活祭，真是……愚昧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