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入這座管控嚴密的建築後,蘇晴將車開入停車場。
下車後,蘇晴和汪善心照不宣地向其中的一座灰樓走去。
夏遠跟著兩人,很自覺地保持了沉默。
在路途中,三人偶遇了不少持槍巡邏的治安官,夏遠臉色微凝。
“以前沒這麼多人的,”蘇晴為夏遠解釋,“但自從那件事發生後,這裏便加強了安保。”
那件事?
進門時,夏遠也聽門口查崗的那位治安官提起過。
難道……是和盛海商場的異變群有關?
進入灰樓,同樣是刷了門禁,三人乘坐電梯上樓,走向其中的一個房間。
門是敞開的,從門外可以窺見實木辦公桌,仿製皮座椅,茶幾等家具,和蜉蝣社辦公室的布局相似。
靠近房間時,夏遠便聽到了細碎的交流聲,再走近一段距離,他見到了兩個穿著治安官製服的高大男人。
進入房間後,汪善很自然地揚起手,衝其中一名比較高瘦的男人打招呼:“鄒隊,查得怎麼樣了?”
“不太理想。”
高瘦男人原本在和另一個男人交流,在聽到汪善的聲音後,偏過頭回了汪善一聲,語氣隨意,聽上去和汪善也是認識的。
另一個男人卻不太淡定了。
他沒有將目光放在汪善身上,第一眼便瞄向夏遠,忍不住一呲眉:“你們怎麼把他帶來了?”
汪善解釋道:“小遠是這次事件的受害人之一,還覺醒圖騰成為了契約者,我剛剛和他簽了合同,也算是半個自己人了,帶他來現場看看,我覺得沒什麼問題。”
“沒問題?”男人輕蔑一笑,“就憑你們一晚上的背調,能查出什麼東西?你們怎麼知道他沒問題?”
“這……“汪善擦了擦汗,顯然沒有做這方麵的準備。
男人接著說道:“汪隊,你是看過卷宗的,應該知道這次事件是契約者造成的,而且很有可能背後有組織。”
說到此處,男人的目光滑向夏遠,冷冷開口:“這小子覺醒圖騰的時間如此巧合,你怎麼能保證他不是臥底呢?”
此言一出,空氣驟然冷了幾分。
夏遠眉毛微跳,靜靜打量著眼前的兩名生人:
這位從一開始就對他咄咄逼人的男人,大約在三十歲左右,頭發略顯淩亂,體格健壯,皮膚粗糙而黝黑,在他那冬瓜形狀的臉上,一雙圓眼閃著審視的精光,毫不避諱地打在夏遠身上。
另一邊站立的高瘦男子,圓眼,薄嘴唇,五官略顯鋒利,但臉部輪廓較為柔和,倒是中和了這種鋒利感。
在冬瓜臉男人說話後,高瘦男子也將目光放在了夏遠身上。
他上下打量了夏遠幾眼,雖然沒有明說什麼,但從表情上看,應該也讚同冬瓜臉男人的話。
不出夏遠所料,冬瓜臉男人說完後,高瘦男子也開口了:“汪隊,周永山說得在理,這裏畢竟不歸巡夜人管,而是水坊的地界,貿然帶新人進入,薛先老師那邊也不好交待。”
“這個我自然明白,”汪善撓撓頭,有些心虛地解釋道,“但這個案子不是一直沒什麼進展嘛,我帶夏遠來這裏,也是想著能不能找到新的突破點,而且我不覺得夏遠是壞人……”
“你覺得?”周永山嘴一撇,話語開始變得不客氣了,“汪善,你當巡夜人也這麼多年了,直覺這種東西,能當做判定的標準嗎?你是把腦子給扔了嗎?”
汪善還來不及回嘴,一直沉默的蘇晴,卻是臉色一變,突然厲喝:“周永山,你說話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