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人這樣說，夏遠心神微動：“莫非這藍柯村中另有秘密？”
“沒錯，想來各位已經發現了，隻要進入村裏，就繞不出去吧？”
“嗯嗯。”陸原連連點頭，這點他是深有感觸。
老人解釋道：
“這是因為這藍柯村裏，有神靈留下的護村法陣，裏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進不來。”
“而這個法陣存在，是為了守護這村中央的一處神靈祭壇。那對情侶，便是衝著那祭壇來的。”
“傳說隻要為那祭壇供奉足夠多的祭品，就能溝通神靈，實現任何願望。”
“你們要找的人，正是被那對情侶抓走充當祭品了。”
“當那對情侶湊夠了活人祭品之時，便是他們的喪命之日。據我所知，這個數量已經差不多了。”
說這話時，老人言辭鑿鑿。
仿佛確有其事似的。
但在三位契約者聽來，卻是有點不對勁。
作為與神靈簽訂契約的人，幾人心裏都清楚，神靈確實是存在的。
但神靈不在塵世，而是在名為虛土的另一空間。
目前已知神靈與人類的溝通橋梁，隻有契約者識海中的圖騰。
而這位老人居然說，那祭壇能與神靈溝通？
還能實現願望？
夏遠的第一反應，是愚昧地區的落後信仰，或是不明真相的普通人，將擁有異能的契約者當成了神靈。
於是他問道：“你怎麼確定那是神靈留下的？”
老人回答：“這是我們藍柯村的世代所傳之秘，本來我也不該告訴你們，但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了。”
“我們藍柯村人，並不是一早就生活在這兒，而是從很遠的地方遷移過來的。”
“至於為什麼會遷移到這裏……是因為在我們之中，出現了獲得神靈能力的人，是他引導我們，來到這處秘地的。”
獲得神靈能力的人……這不是契約者是什麼？
此話一出，三人俱是一驚。
陸原趕緊問道：“老人家，你所說的獲得神靈能力的人，具體是怎樣的？”
“就是和你們一樣的人，你們似乎是稱之為……契約者？”
“你是怎麼知道契約者的？！”
陸原張大嘴，瞪大眼睛，滿臉都是不敢置信。
如果說老人之前有關神靈和祭祀的話語，不過是閉塞村落可能會出現的愚昧信仰，做不得真。
那這句話一出，便是直接點破了契約者的秘密！
這事若是在東洲，被普通人說出，也不算太離譜。
但問題是，這是在塵國！
這是在圖騰之事被嚴格保密的塵國！
這老人怎麼會知道的？！
眼見三人這般反應，反倒是老人有些茫然了：
“奇怪……你們為什麼會很驚訝，那對情侶也是契約者，若你們不是，怎麼對付有神靈相助的他們呢？”
“……”
老人的眼神不像作假，夏遠迅速平複心緒，盤算起這一切：
藍柯村與世隔絕，並未受到塵國官方的管轄。
村民中有人獲得圖騰後，沒有選擇保密，而是將自己的身份宣揚出去，也是合理的。
這老人既然知道契約者的存在，大概率也清楚，‘神靈’二字究竟意味著什麼……
如此推斷……那個能與神靈溝通的祭壇，難不成是真的？！
他心神一驚，轉而又皺起眉頭：
不對……
契約者是契約者，神靈是神靈。
本質上來說，二者仍然不存在於同一空間中。
通過祭壇向神靈活祭，就能與神靈溝通，實現願望？
虛土神靈還有這種功能嗎？
夏遠對虛土了解有限，但根據自己已有的知識，他依舊不怎麼相信“祭祀實現願望”這回事。
於是他再次問道：“向祭壇供奉祭品，就能實現願望的事情，你們又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