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衛國對此一無所知,他撥通內線電話,吩咐秘書:“把沈總叫來。”
沈鬆柏是溫氏集團預算部的總經理。
他接到秘書的電話後,便匆匆趕往總裁辦公室,神情與在首都京郊別墅裏的判若兩人。
“衛國哥,你找我啊。”沈鬆柏比溫衛國年輕10多歲,本事不差,但是能這麼快與吳曉凡他們平起平坐主要還是靠著溜須拍馬。
他對溫衛國向來是尊重有加的,當然,這是溫衛國自己的感受。
“來了,坐。”溫衛國指了指對麵的椅子。
沈鬆柏坐下來笑道:“怎麼了,這麼嚴肅。”
“老吳他們集體辭職了,這件事你知道吧。”溫衛國看著他,眼神裏看不出情緒。
“知道啊,這不是在公司都傳開了嗎?”沈鬆柏做出一副不解的神情。
溫衛國點頭:“確實,不過你知道他們為什麼這樣做嗎?”
沈鬆柏搖頭。
溫衛國站起來,慢慢踱到他身後,語氣淡漠:“因為他們都背叛了公司,背叛了我。”
沈鬆柏佯裝吃驚:“不能吧,溫氏也是他們一手打下來的啊。他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
溫衛國看著他的表情,堪稱無懈可擊,內心也放鬆了警惕,他拍了拍沈鬆柏的肩膀:“千真萬確,我也很心痛。”說著長歎一口氣,神情悲傷。
“衛國哥,你別傷心,溫氏還有我們呢。”沈鬆柏適時表忠心。
溫衛國聞言點頭:“我現在能相信的也隻有你了。實話跟你說,公司裏有人泄露了競標底價給競爭對手,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可能還有同謀。”
沈鬆柏皺緊眉頭,仿佛是第一次聽見這個信息。
溫衛國心中滿意,他接著說:“你幫我暗中查訪,看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這次競標就在眼前了,由你全權負責,千萬不能出任何岔子。”
沈鬆柏點頭,神情嚴肅。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沈鬆柏差點笑出聲來,溫衛國聰明一世,竟然被自己玩弄在股掌之中,還把競標的事情交給他,看來自己的計劃馬上就能成功了,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啊。
要問沈鬆柏為什麼要扳倒溫衛國,其實是因為溫衛國曾經在酒會上說的一番話。
當時沈鬆柏還沒爬到總經理的位置,還是工程部的一個小員工,因為人機靈,所以已經在溫衛國麵前留下了印象。恰逢當時的工程部總經理喬華趕另外一場應酬,溫衛國就帶著他去參加一場酒會了。
沒見過世麵的小員工,哪怕穿著筆挺的西裝,還是掩飾不了骨子裏的瑟縮,溫衛國有點看不上他。
酒會上全是各個集體有頭有臉的人物,沈鬆柏混在其中顯得格格不入,他處處逢迎、陪笑、點頭哈腰,對來給溫衛國敬酒的都毫不猶豫的擋下來,最後終於喝多了。
他在洗手間吐的死去活來又覺得充滿希望,你看,現在他也是混上流社會的人了。
他漱完口搖搖晃晃地走出去,猛然看見溫衛國在洗手間轉角處與人說著什麼。
他側耳去聽,終於聽清楚了,也將他的希望打得粉碎。
“溫總,今天喬總怎麼沒來?”對方是可固建築的李總。
溫衛國一笑:“喬華要不是臨時有事,是肯定是要來與大家敘舊的。”
李航點點頭,戲謔地看著溫衛國:“喬總有事那真是不太巧,不過今天跟著你來的那個人是新提拔的什麼總嗎?”
沈鬆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自覺的捏緊拳頭。
“怎麼會?我們溫氏也是有頭有臉的企業,怎麼會提拔如此上不得台麵的員工做負責人,豈不是丟臉?”溫衛國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