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廉眼底猶如熱帶風暴一般,手持戒尺,朝顧知許追了過去。
“娘,救救我!”
顧知許一個轉身,躲到了李氏的身後,眼睛盯著戒尺。
“老爺,我家幺兒尚且年幼,打不得!”
李氏略帶哭腔地叫喚著,雙手拚命搶顧廉的劫持,生怕傷了自己寶貝兒子分毫。
“弱冠之年,還不知天高地厚,夫人,寵兒就是害兒。”
李氏跳了起來,搶走了戒尺。
“哎!”
顧廉深深歎了一聲,滿臉愁容。
幾個哥哥早已習以為常,事不關己地看著,生怕錯過了。
“不文,不武,不才,何以頂天立地?”
顧廉眉頭緊蹙,拂袖,朝堂前走去。
“非要讀那些四書五經,詩詞歌賦,有啥用,能當飯吃嗎?我家知許相貌堂堂,不需要咬文嚼字。”
李氏齜牙咧嘴,反駁道。
“夫人,糊塗!”
“我40歲才生下知許,要了半條命,想讓知許陪在身邊,不去京城做官。”
李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擠眉弄眼,示意顧知許快點溜走。
不料,顧廉不吃這一套,劍眉豎起。
“來人,夫人最近肝火旺盛,將夫人扶到房間休息。”
幾個丫頭在顧廉的眼色之下,連拖帶拽將李氏拉回房間。
“趙一,跪下,家法伺候。”顧廉轉身嗬斥道。
噗通!
聽著聲音,都感覺膝蓋骨疼。
顧知許趕緊一同跪下,心疼趙一的屁股。
“所有的歪點子都是我出的,跟趙一無關,要罰,爹就罰我吧!”
“還有骨氣了,是嗎?”
臭小子,每次都拿你娘親當擋箭牌,這次非要教訓你這個敗家子。
主仆二人,狼狽為奸!
“爹,君子動口不動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三弟已是弱冠之年,不該這般粗暴地責罰,還望父親息怒。”
顧知禮娓娓道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文人就喜歡文縐縐的那一套,之乎者也,恨不得天天跪在孔子的畫像麵前。
顧知許雖不喜歡四書五經,每次大哥保他平安的時候,倒覺得還有幾分意思。
希望大哥這次能說服糟老頭子,屁股不要再開花了。
“知禮,有何高見?死罪可免,活罪可逃,今日必須好好教訓一下他。”
顧廉坐了下來,小酌了一口茶,神情淡然。
“爹,不如讓三弟抄寫四書五經,磨礪心智,增長見識。”
顧知許瞪大眼睛,眉毛一挑,五味雜陳。
天老爺,殺了我吧!四書五經是啥玩意都不知道,這要抄到猴年馬月。
這罰抄的手段,真是古今一致,專門折磨讀書人。
本少爺隻想做個閑散少爺,心無大誌,無心科考。
顧知許趕緊對二哥使了一個眼色,希望二哥出點主意。
“爹,二弟資質愚鈍,不擅長那些文縐縐的玩意,不如每日卯時習武兩個時辰,既能增強體魄,又能磨礪心智。”
二哥啊,不睡覺嗎?每日6點就開始習武,豈不是5點半就要起床。
古人誠不欺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古人是體會不到睡懶覺的快樂。
“知藝,你大哥二哥都說了自己的想法,你有什麼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