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靠譜嗎？怎麼突然現在通報，這不是想進一步亂了我們陣腳。”
太子凝神片刻，頓了頓，說道。
“太子殿下，我也曾懷疑過，護國將軍的印章不太可能有假。”
“這樣說來，在軍營之中，藏有楚王的臥底，還時不時通報情況給楚王。”
蘇秘蹙眉，分析道。
“估計是裴武德出手了，下定決心吞噬護國將軍的軍權。
對於禦林軍來說，訓練場的士兵一直是自己的敵人，一旦禦林軍謀反，肯定會被士兵圍剿。
提前在軍隊中造成混亂，擾亂軍心，然後找個借口，發動攻擊。”
太子轉過頭，看向顧知許。
“不管那麼多了，今天我一定要去見我舅舅，誰敢阻攔我，我就殺誰。”
顧知許的手筋暴起，掏出袖口的匕首，盯著刀尖。
“知許，你要是執意要去，我便跟著你去。”
太子吸了一口氣，凝眸瞥向顧知許。
“太子殿下，當下情形，萬不可意氣用事，要是太子殿下這個時候出宮，就坐實了楚王的謠言，說太子殿下與護國將軍勾結，意圖謀反。
恐怕文武百官會直接站在楚王那邊，進一步讓楚王得勢，到時候皇宮失守，就不好搶回了。
隻要陛下還活著，太子仍然在太子殿，就沒有人敢造次。”
蘇秘躬身說道，眼眸閃著淚花。
“太子殿下，這是我的家事，你還是不要摻和了，若是你被軟禁了，我會帶著萬千士兵殺進來。
今日我出皇宮，是我應盡的孝道，當初大表哥用一件馬甲保住了我的性命，如今舅舅有難，我豈能坐視不管。
若是我現在不去，恐怕見不到舅舅最後一麵，我也不敢苟活於世。”
顧知許掩麵而泣，眼淚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止不住地傾瀉而下。
“給你備一匹汗血寶馬，我送你到宮門外，暗中派幾個貼身侍衛尾隨你，一旦你遭遇暗殺，也好脫險。”
太子緊握著顧知許的雙手，眼波流轉。
兩人一路肩並肩走在永巷裏，走到皇宮門口，兩人相視而笑。
“知許，我對不起你，認識我，讓你陷入如此絕境。若是今生君恩還不完，來生做牛做馬，定會還你。”
太子嘶啞地說道，眼底流露出愧疚之色。
“太子殿下，我不準你這麼說，你最好好好活著，我大哥的命，我大表哥的命，都已經搭進去了，你要是做不了皇帝，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顧知許抹了一下麵頰，神情肅然，跳上汗血寶馬，就朝將軍府跑去。
將軍府。
顧知許一下馬，就朝舅舅的床榻跑去。
“表弟，我父親恐怕撐不過今晚了。”
李自成開口說道，又哭了起來，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顧知許看著病榻上的舅舅，昔日的戰神，卻遭人暗算，臉色蒼白，陷入昏迷。
“舅舅，舅舅，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若是能聽到，舅舅就動一下手指。”
護國將軍依舊紋絲不動，氣若遊絲，全憑一口氣吊著。
顧知許咳嗽了幾分，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憤怒，掩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