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覃也很想嚐一口肥肉的味道,這是肚裏缺少油水的表現,這幾日來雖然不再餓肚子,飯食中偶爾也能見到葷腥,但是這具身體的需求仍然無法滿足,近日運動量加劇,更是聞不了油脂的味道,雖然白覃相信味道並不會好,但是烤油脂卻真的很香。身上沒錢隻能像其他人一樣轉著眼睛多瞅幾眼。
馬車很快繞出了這條街,街口一個獨棟的建築佇立在中央,通向四周的人群圍繞著這棟建築緩緩行駛,周圍粉脂香味混合著酒精的味道充滿了整條街道。白覃老遠便聞道了這種味道,進入這個世界兩個多月了,還沒有正式見過這個世界腐蝕的生活。
二樓穿著抹胸的女子肆無忌憚的笑著,朝樓下經過的人群不時的喊上一句,臉上抹的劣質脂粉隨著肌肉的運動仿佛能掉下一塊,白覃隻望了一眼便再無興趣,心裏的哀怨卻愈加濃鬱起來,比老娘們差的遠了,更不用說前世的二九八、三九八.....
車隊最終選在在一個大客棧停留整修,白覃被安排在一個大通鋪房間裏,門外幾個漢子輪流看守,房間裏還有五個人,清一色的小青年,有人送來了一盆的米飯,一盆水煮的野菜中加點瘦肉算是加餐了,白覃自顧盛了滿滿一大碗米飯,對那盆水煮菜看也不看,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了路上自製的醃貨,路邊的苦苦草,也叫荊芥,拿鹽巴辣椒粉,小野蔥混合仔細的搓勻了,在馬車上稍微的曬了下,去掉了多餘的水分,用筷子夾了一些鋪在米飯上,一口飯一根菜,別有一番滋味。
吃了飯禾衣躺了下去,不知道隊正會不會給自己買來幾本書,這是白覃拿一塊自製的臘肉換來的,一大塊肥瘦相間的野豚肉,在盛放醃貨的包裏醃了四五天,然後掛在馬車裏陰放了兩天,用小刀切開一塊放在火上烤熟了,隊正差點把舌頭都咽了下去,為了剩下的臘肉,隊正許諾了白覃幾個小條件,其中一個便是幾本消遣的書籍,隊正拍著胸脯保證到了渭城一定滿足他的要求。
睡夢中被人喊醒有一種想殺人的感覺,昨晚想事情想的有點深,迷迷糊糊睡著了,正夢見帶著女朋友在泡溫泉,內衣都沒脫就被人哐當一腳踹開了房門,催促起床的聲音如同魔音貫耳,卻又讓人無可奈何,白覃隻能迷瞪著眼睛爬了起來,拖著自己的包袱出了房間找自己的馬車,一頭紮進去繼續睡覺,希望受驚的女朋友還沒走遠......
隊正這個時候是最忙碌的時間,各種事情一一安排好才抽空灌了一口茶水,一晚上的發泄抽空了他所有的精力,腳步都是虛浮的,出門在外討生活,本想著偶爾的放縱一下自己,不料溫柔鄉的柔軟讓他徹底的陷了進去,現在他隻想埋頭大睡一覺,車隊中最舒服的馬車當屬白小子的,躺在裏麵如入雲巔,會享受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人,隊正很相信這句話,所以他對白覃心裏多了一份尊敬,尤其是他拿一塊豚肉換取幾本書籍之後,隊正便不再拿他當一個小孩子看待,他從沒有見過如此幹淨的人,大人物見的多了,商行的千金小姐在跟著商隊的時候也沒有如此的講究,隨行人員也是草裏土裏的摸爬滾打,一身的臭味頂風也能飄散開來,大小姐也是十天半月的不洗澡,估計味道不會好到哪去。
有個馬車坐,已經是程管家特殊照顧,怕他們幾個小子累死在路上,這小子居然嫌棄顛的慌,要知道即使相國大人的馬車也隻是在裏麵加了軟座,沒想到白覃居然東一趟西一趟解決了,幾根木頭就讓馬車變的舒服無比。
出門在外荒郊野地的有口熱飯吃已經不錯了,相信大軍在外也是把所有吃的扔進一個大鍋裏煮熟就行,了不起肉食多放點,但是當他嚐了一次白覃自製的醃貨後,商隊的水煮菜瞬間變的索然無味,煮的發白的肉片怎麼也下不去嘴。
一件件的事情都深深印在了隊正的心裏,開始時還經常對他們喝罵兩句,現在他已經不肯再上那輛馬車,他覺得自己不配,匆匆走過去,把懷裏的三本書籍放了進去,又讓人燒了壺開水掛在車轅上隨取隨用,天還沒亮,需要早早的去城門口排隊等待出城,交代了副手一句,抱起自己的被子找了個馬車鑽了進去開始補充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