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翠花出去找自己男人。

江秀敏躺在炕上,也在這裏寢食難安。

閨女剛才心裏的話她都聽得明明白白,原來她爹上輩子是被害得這麼慘。

沒想到沈大川就是一頭狼。

現在沈大川要把他們全家人都咬死。

可自己能做什麼?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不管,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全家人都和上輩子一樣,被沈大川害得家破人亡。

可她現在剛生完孩子,怎麼做?

就在這時,沈大川挑了簾子走進來。

“秀敏,你現在咋樣?”

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那滿眼的深情。

但凡是江秀敏沒有聽到孩子所說的上輩子發生的事情,都會被這樣的丈夫所迷惑。

無論從哪一處看,都看不出來沈大川對自己會這麼心狠。

隻好麵無表情的說道,

“沒啥,我還行,就是生孩子累了,想睡會兒。”

“秀敏,我知道你辛苦了,心裏千萬別有啥負擔,咱家生閨女好。我就稀罕閨女。

你生孩子這麼辛苦,可得好好補補,我跟你說一聲兒。

我準備上山去待兩天,給你抓點兒野雞,野兔回來。

到時候燉湯好好的給你補一補。

可不能虧待咱家的小閨女。”

江秀敏眼神沉了沉。

如果不是自己從小閨女心裏已經知道這個狗男人在山上還有一個女人在給他生孩子。

恐怕真的會以為這個為自己上山去打獵的男人是全心全意的疼愛自己。

這個男人太會裝了,而且口口聲聲的說喜歡自己。

結果背著自己和其他女人要生孩子。

可是她現在不能撕破臉。

隻好有些依依不舍地說道。

“大川,山上多危險呀,你別上山了。

你的身子骨上不強,又打不著什麼獵物,每次都是空手而歸,好幾天在山上不吃不喝的,我也心疼。”

以前她會顧及丈夫的心情和尊嚴,多少不會把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的這種事情抬到桌麵上來說。

可是現在這話分明就是譏笑沈大川手無縛雞之力。

沈大川臉漲得通紅,眼神裏帶了幾分惱怒,他最恨別人這麼說自己。

顯得自己特別無能。

尤其是恨江秀敏,江家人對待自己就像是對待一個窩囊廢一樣。

處處看不起自己。

這個江秀敏不就是生產隊長的閨女,仗著是生產隊長的閨女,逼著自己娶了她。

他一個城裏的高中生,憑啥娶大字不識一個的鄉下女人。

偏偏這個女人連兒子都給自己生不了。

他還不能對這個女人發脾氣,更不能臉上帶一絲的不高興,他在這個家裏根本沒有地位,也沒有任何權利。

江家人隻不過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工具而已。

隻要有江大福一天,自己永遠都得留在這個村子裏,做這個人人都可以恥笑的上門女婿。

他已經打聽到了,他們村子裏已經有知青開始回城。

回城的手續全都卡在生產隊長手裏,沒有生產隊長開介紹信蓋章簽字,誰也甭想離開村子。

江大福為了他的好女兒,是永遠不可能讓自己回城的。

就像當初威逼著自己娶了他的女兒一樣。

他一定會把江大福拉下馬,讓擋在自己麵前的這一座大山直接崩塌。

讓這該死的江家人一個一個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