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老五興衝衝的撩開簾子,衝了進來,帶進來一身寒氣。

“娘聽說妹妹生了。生了個啥呀?”

老五是他們家最有出息的。

是他們家唯一在外麵當兵的。

平常三五年都不回家一趟,誰也沒有想到老五今天居然會回來。

看著老五衝了進來,馮翠花一看自家兒子不由得數落道。

“你看看你回來咋也不打一聲招呼,而且帶著一身寒氣把孩子凍著,咋辦?

你妹妹生了個閨女,你瞅瞅給你爸和我起了名兒叫小小。”

被自己親娘數落,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

江友和急忙放下東西在爐子上烤了烤手,一邊搓著手,一邊拍了拍身上的寒氣說道。

“娘,正好隊上領導派我完成了個任務,我任務完成的不錯,所以領導特意準了我半個月的假。

我這不一聽說放假緊趕慢趕就往回跑。”

“又多了個小丫頭呀!”

江友和一雙眼睛直往娘的懷裏瞅,想看看小丫頭長啥樣。

馮翠花看到兒子烤暖了手,殷切的跑到自己跟前。

把小丫頭抱了過去,一邊囑咐一邊說道,

“你可慢一點兒,你別嚇著孩子,這孩子剛出生沒兩天,身子骨還軟。”

就在這時,三人同時聽到了江小小的心聲。

“五舅舅,你的確和上輩子一樣回來,可是怎麼辦呢?

舅舅,舅舅,渣爹沈大川不是個玩意兒,為了陷害你,今天晚上故意去拉你喝酒。

把你和村裏的劉寡婦硬是送做了堆。

因為這樣你明明可以在部隊上升任營長的職務,被這一件事作風問題影響到結果就退伍回了村兒。

五舅舅,你晚上千萬不敢跟渣爹出去喝酒,我求求你了。”

“一頓酒會害了你一輩子,那個劉寡婦跟村裏很多人都不三不四,不清不楚。

沈大川跟那個劉寡婦也有一腿。”

“結果你養了多年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親生的。”

“五舅舅,你是這個家裏被沈大川害得最慘的,他大概是怕你翻身。

不光讓你名譽掃地,而且硬生生的讓你給別人養了一輩子孩子。

劉寡婦折騰了你20年,硬生生的把你從一個有誌青年折騰成了一個頹廢自殺的中年男子。”

這番話讓屋裏的三個人都愣在當場。

江友和抱著懷裏的孩子慢慢的轉過身。

他非常確信他剛才聽到的應該是這孩子的聲音,這個屋裏不可能有人叫自己五舅舅。

這個稚嫩又軟糯的童音,分明就是孩子的聲音。

可是說的這番話讓自己簡直無法置信。

渣爹沈大川?

那不就是自己妹夫。

妹夫要害自己?

可是他是一個部隊的戰士,怎麼可能會相信這種神神鬼鬼的事情。

如果說不相信,偏偏自己現在聽到了。

江友和專注的盯著懷裏的小嬰兒,嬰兒那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和自己四目相對。

仿佛從那雙眼睛裏看到了孩子殷切的焦急和對自己的心疼。

這孩子是真的為自己著急。

明明是個嬰兒,卻帶著一雙仿佛成人靈魂一般深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