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湘在屋裏和陳婆婆說話，雲湘懷疑自己也是奴婢身份就問陳婆婆:“陳婆婆，我姨娘是被家裏人賣給人家做妾的，我姨娘戶籍上也是奴婢身份嗎？我也是嗎？”
“是啊，趙姨娘和我一樣都是被家人賣的，我十三歲被賣給了人伢子，人伢子把我賣到楊將軍家裏給夫人做婢女，那時夫人還是小娘子十五歲，夫人十八歲嫁給博士老爺，二十歲生下大公子。那時老爺和夫人很是恩愛，要不是王夫人橫插一杠子，夫人也不至於和離，夫人性子太剛烈呀。”
“那我爹把我娘領家去王夫人不管嗎？”雲湘聽陳婆婆越說越遠又問道。
“那時老爺已經好幾年沒上王夫人那去了，老爺在離太學院不遠的地方又買了處新宅子。大公子、二公子都在新宅子裏住，趙姨娘來了也住那裏。我和夫君都在新宅子裏伺候著。大公子後來當了衛蔚，手下有了兵，就派人在宅子裏守衛，王夫人想進來都難，想見老爺一麵也見不著。”
“噢，那爹怎麼不給姨娘辦個自由身呢？”
“都嫁給老爺了，戶籍上寫的就是老爺的妾室，你和小公子都是老爺的庶子庶女了。老爺是太學院、是整個軒轅國裏最有學問的人，做老爺的子女說出去多有身份呀，還改什麼戶籍，女公子你真是把很多事都忘了。”
噢，雲湘沒想到還有這回事。
眼看著快晌午了，雲湘和陳婆婆一起吃了午飯，哄小錦睡了午覺才往回走。
黃慶山在院子裏弄了個四四方方的大木箱，裏麵放了水，正拿著木棍把搗爛的樹皮放裏麵攪拌著。看雲湘過來了，趕緊讓她看看。
雲湘讓黃慶山找來兩塊布麵比較稀拉的白麻布，把一根木棍放麻布一邊卷起來，那頭也卷一根木棍，兩人一人拽一頭把麻布放木桶裏撈搗爛的樹皮纖維，覺的撈的差不多了，放一張桌子上晾著，把另一個麻布這樣操做一遍。
過兩天幹了看看效果怎麼樣，如果有人知道她造紙的目的是為了擦屁股不知會怎麼想。
晚上吃完飯，雲湘洗漱完沒點燈就鑽被窩裏躺著，小錦不在身邊還真有點不適應。院子裏點了幾根火把，屋裏景物依稀可見，雲湘睜著大眼呆呆的望著窗外，她在思考以後的路該怎麼走，真的和陳彥廷過下去嗎？如果不願意她也可以出去闖蕩世界，小包袱一背從營地走出去南邊是黃河，北邊是大山，也許走不了多遠就死了，沒糧食沒錢出去就是找死。
可是如果現在讓她跟了陳彥廷她心有不甘，她總覺得他對女人隻是解決生理需求不會付出感情。如果打算嫁給他就要做好心裏準備，不要奢望他會對你有所謂的愛情，更不要投入感情，也許他很快就會有別的女人，在這個兵慌馬亂的年代，就不要談所謂的愛情了，安全生存才是第一位的。
就這樣胡思亂想的不知到了什麼時辰，陳彥廷回來了。
門簾打起來帶進來一股涼風，他俯身看了一眼雲湘就開始脫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聽的雲湘心跳加快，接著後背一涼男人掀開被子躺了進來，微涼的身軀貼在後背讓雲湘身體僵硬。男人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麵對自己，抬起她小臉在她唇瓣上親了一下，然後摟緊她滿足的喟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