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湘在棉枝上摘了一朵帶棉桃的棉花給他笑著說:“拿好了,冬天給你做棉襖。”

小錦拿著棉桃仔細的看,一會又看看二皇子手裏的,總覺得哪不一樣了,一會拿著棉桃衝著二皇子說:“姐姐,好看。”那意思是說姐姐給的這個棉桃好看。

二皇子意有所指的說:“你姐姐是好看。”幾人都大笑。

幾人閑著無事都下去摘棉花,雲湘看了看,這棉花一棵長半人高,棉桃沒結多少,尖上倒是長了一堆小棉桃,這天都冷了肯定是長不大了,比後世的棉花產量差遠了。棉花生長周期長,等下年在屋裏育苗不知可不可行。

正想著突然看到棉花棵下一條大蛇,雲湘“嗷”的一聲一蹦老高把旁邊的陳十一撞退好幾步,二皇子扶住她問:“怎麼啦!”

“蛇,蛇!”雲湘指著棉花棵下邊,陳十一過去用小木棍挑起一條大蛇退的皮,虛驚一場。

“看這蛇退,這條蛇得有好幾米長。”陳十一說。

李誠林也緊張的跑過來詢問,雲湘上去一把抱住李誠林的脖子把腿盤在他腰間,聲音帶著哭腔:“不,我不下去,我不敢下去了,你把我抱地頭上去。”李誠林被雲湘緊緊摟住,雖然他心裏一直認定她是自己親妹妹,可這麼親密的姿勢弄得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可看妹妹這樣子是真害怕他又心疼,隻好把她從地裏抱到了田埂上。

雲湘是真怕蛇,這和她前世的一段經曆有關,有一回父母從城裏回來,答應給她換個書包卻忘了沒給她買。她的書包是奶奶用布做的底下磨了兩個大洞,被奶奶縫了兩個補丁,那時是九十年代了誰還背這樣的書包,同學們都笑話她。父母回來時她央求媽媽給買,媽媽答應了。她在家等啊,一心盼著媽媽給買個書包,可媽媽竟然忘了,她一氣之下跑了出去。她想起她的同學任雪梅,每天穿的漂漂亮亮幹幹淨淨的,任雪梅的奶奶天天給她梳頭,上學時奶奶送出來老遠。可她呢!穿的跟要飯的花子一樣,從懂事起她怕別人笑話,大冬天的自己用涼水洗頭發洗腳。放學回來還要洗衣服做飯,給瘋子奶奶洗頭洗臉。她越想越委屈,為什麼自己沒人疼,她心裏多羨慕自己的同學們被父母當寶一樣。那天她跑到村邊一條溝裏一屁股坐溝坎上痛哭起來,正哭著覺得屁股底下有東西動,她起身一看一條草綠色的蛇正在她坐的地方往外爬,嚇得她幾步從溝裏跑到坡上,跑了一陣跑累了,她看見路邊有一堆草,像是有人坐過的模樣,她坐上麵歇會。剛坐下又覺得屁股下麵動,她神經反射一樣跳起來一腳把草踢散了,媽呀,下麵盤著一條老粗的蛇!嚇得她“媽呀”一聲跑家去了。回去後她就嚇著了,找了村裏好幾個會收的人才給她收好了,從那開始她特別怕蛇。

“姐姐!有兔兔”小錦在那邊喊了她一聲。雲湘尋聲望去大雨和小錦不知趴那挖什麼。雲湘還沒從驚嚇中緩過來,她不想動。

原來大雨和小錦在那邊玩,聽姐姐驚叫兩人往這邊跑,大雨一腳踩空摔個大馬趴。大雨爬起來在陷進去的坑那掏啊掏,向人們驚喜的招手:“一窩小兔子,快,拿東西裝上。”

陳伯拿了條麻袋來,洞裏有十多隻灰黑毛相間的小兔子,小錦非常喜歡,不時的用小手想摸一下,又不敢。

二皇子說:“回去找個籠子養起來吧。”

幾人棉花也不摘了回了營地。

陳伯訂了個籠子把小兔子養了起來,小錦這回有活了,每天圍著籠子轉,大雨每天必定跑白菜地一趟,拾點白菜葉回來給小兔子吃。人們吃剩的東西也都有了去處,小錦有什麼都扔給小兔子吃,雲湘都怕把小兔子撐死。

陳伯每天去摘棉花,在門前鋪了幾張草席,把棉花堆上麵曬著,遠處看著也白花花一大堆了,陳伯說估計有一百斤左右。

陳婆婆和雲湘每天沒事就坐那摘棉花上的雜草,把棉籽剝出來,這要全剝了明年得種好幾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