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抱住雲湘止不住的流眼淚,陳文軒說:“好好的事,別哭了,快屋裏敘話。”
小錦一看小丫頭陳婆婆抱過去了,跑過來牽住姐姐的手,幾人往屋裏走。
進到屋裏雲湘到外間屋浴桶裏舀了熱水讓兩人洗漱,她自己也洗了把臉。小錦像小尾巴一樣姐姐走到哪他跟到哪。陳文軒看著他的小兒子滿臉慈愛,想攔下小錦說話,可小錦不給他機會,一看他靠近就跑了。趙姨娘也想抱抱小錦,小錦哪肯讓她抱。
雲湘一看老兩口熱切的眼神,她把小錦抱起來,指著陳文軒說:“小錦,這是咱倆的爹,我喊爹,你也跟著喊啊。”雲湘喊了一聲“爹”,讓小錦喊,小錦不情不願的喊了一聲。陳文軒有感動的差點哭了,眨巴了兩下眼才應了一聲,笑著說:“我們小錦都會喊爹了。”
雲湘又如法炮製,自己喊一聲娘,讓小錦喊一聲,趙姨娘答應著激動的眼淚“嘩嘩”。
這時李誠林端著鹿肉過來了,他把托盤放在案桌上,看見了坐在桌邊的趙姨娘。他激動的看了一眼雲湘想說什麼嗓子卻哽住了,走到外間屋偷偷擦去眼角的熱淚。雲湘看出他不對勁跟了出去,李誠林回頭看見雲湘眼眶泛紅的說道:“雲湘,她是我娘,這是我娘,我不會認錯。”
雲湘知道有句話叫“近鄉情怯”,看見親人了卻不敢相認了。於是推著他往屋裏走,把他推到趙姨娘跟前說道:“娘,你看這人是誰?”
趙姨娘站起身來疑惑的看著李誠林,又一把抓過李誠林的手,看著手上的那個疤,也哽咽著說:“大寶,是你嗎?”
“娘,是我,我找了你十多年,終於找到了!”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抱著趙姨娘的腿哭起來。
娘倆都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趙姨娘摟著兒子也哭,旁邊的人都跟著掉眼淚。
陳婆婆對雲湘說:“快把你哥扶起來,地上涼,咱們坐下說話,大喜的事高興的事,可不能哭!”
雲湘把李誠林扶起來,出去絞了把手巾給他擦臉,李誠林擦了把臉對雲湘說:“妹妹,我從一開始看見你就覺得你是我的親人,這回你真是我妹妹了。”
雲湘點頭說:“我一直想有個親哥,這回我也有親哥了。”
兩人說著話,趙姨娘看著這兄妹倆又掉淚了,她看了看炕上玩著的小錦說:“小晴不知過的好不好,如果她來了咱一家就團圓了。”
雲湘讓他哥坐炕上喝水,李誠林又說起李晴的情況。李晴十六歲嫁給了縣上的一戶人家,是爹托他大舅子一家人給說的。那男的家裏日子還算殷實,小晴過去生了兩個兒子,現在大的應該五、六歲了。
趙姨娘又問李誠林娶妻了沒有,李誠林說他十八那年,大娘給說的她娘家侄女,嫁過來後生了個兒子也好幾歲了。不過他們兩人性格不合,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他出來好幾年了沒回去過。
雲湘想到了陳彥廷,男人不愛妻子就這樣,不喜歡你,連一眼也不想看見你。
說了會話李誠林說該回去了怕二皇子有事吩咐。
陳文軒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回去吧。”
送走李誠林大家坐下來用飯,雲湘說:“今天來不及了明天給你們做頓好吃的。”
陳文軒說:“這就很好了,在洛京我們好幾個月沒吃肉了,有口吃的就不錯了。城外麵餓死的人不計其數,城裏也是一車車的往外拉死人。哎……好了不說這些了先用飯。”
雲湘看了看這夫婦倆,陳文軒清瘦,趙姨娘還好點臉上還有點肉。趙姨娘四十歲了雖然麵貌姣好,但眼角已有了皺紋,說話行動間端莊穩重不卑不亢,很像電視裏大家主的當家主母,不像窮人家婢女出身低眉順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