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屋裏沒有點燈,窗外的火把把院子照的如同白晝,把屋裏也照的清晰可見。一張大炕,炕東頭,陳彥廷倚著牆坐在炕上,小丫頭睡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而雲湘抱著膝坐在小丫頭另一邊。那張一直放在炕上的書案被放在了炕西頭。
雲湘低著頭摩挲著自己的手指,陳彥廷的冷漠已經傷了她的心,和他分開才是明智之舉,說下大天來她也不會和他和好。他的妻子隻有小嬋,別的女人隻是他的性伴侶,晚上躺一個被窩裏熱情似火,穿上褲子他就是個冷酷的人。你在他那裏你什麼也得不到,哪怕是人之常情的一聲問候,離開了更是一個陌生人了。
那邊陳彥廷也在斟酌著說什麼,生怕一不小心說錯了哪句話小女人又急了眼。
陳彥廷看了看身邊的小丫頭說:“別耍小孩子脾氣了,孩子都生了,都是當娘的人了,以前是我疏忽沒考慮到你的感受,以後為夫自當注意。你也不要在糾結小嬋的事了,這麼些年了她不知還回不回的來了,我做為夫君因為我的過錯使她流落他鄉生死不知,我心懷愧疚,我想彌補她也隻是尋求心裏安慰。你如果抱著孩子一走讓人怎麼看我,我會被人唾棄拋妻棄女,我有何顏麵再出門見人。”
雲湘不由抬頭看他,他還在乎人言是非嗎,他應該是那種不畏流言蜚語我行我素之人。
陳彥廷也正目光灼灼的望向她,看到雲湘抬頭向她望來,他甚至露出了一個討好的微笑。雲湘可不領他這個情,她垂下眼皮心是腹誹,別以為兩句好話就過去。於是再說出來的話就不講究了:“你如果對小嬋那麼愛那麼愧疚,你應該一輩子別結婚,一輩子別找女人為她守身如玉一輩子,這才叫對的起她。不然的話男人的愛就這麼膚淺嗎,隻停留在嘴上嗎!”
陳彥廷的臉被說的有些不自然:“我一輩子不結婚你就高興了。”
那你別裝那麼深情了,一邊裝深情一邊找女人,找了女人還不對人家負責不對人家好,怕辜負了心愛的人,還得了個重情重意的名聲。雲湘這些話在嗓子裏轉了好幾轉也沒把話說出來,她怕他惱羞成怒。
“如果你放不下她你應該多等她幾年,先不要找女人。”
“你是說我一輩子隻能娶一個女人,還比不得那些城旦鬼薪鄉野村夫了!”陳彥廷眉鋒挑起,眼神淩厲的望著她。
這就是古代人對娶妻納妻一事的認知,古代妻妾也是一個人財富地位的象征,娶妻納妾越多越表示此人財富和地位的不一般。陳彥廷說的城旦鬼薪是犯罪的人被罰去修城牆叫城旦,罰去打柴叫鬼薪。他的意思是你讓我一輩子隻娶一個女人,我還不如罪犯和村裏的村夫了,村夫都娶妻納妾何況他這個堂堂大將軍呢。
“那你娶吧,沒人攔著你。”雲湘沒好氣的說道。
“那你呢?”
“我和小丫頭自己過,你該娶娶你的不要管我,我不埋怨你!”
“我不許,你是我的小妻,小丫頭是我的孩子,你哪也不許去!”
“那我會攔著你娶妻納妾,你隻要敢娶別的女人,我就敢拿刀捅了她們,連小嬋回來也不行,除非你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