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到小嬋時激動澎湃的心情,瞬間被拉回,看到小嬋向他下跪他心如刀絞,慌忙回頭衝身後喊道:“把李大夫喊過來!要快!”
現在娘倆經過幾天的調養,小梁也好了,小嬋也不像剛見麵時那般虛弱。
想到這,他坐在床沿把手伸進被子裏把小嬋拽到他懷裏,細心的為她蓋上被子,又把她頭發攏到腦後,把臉貼到她的臉頰上說:“小嬋,你不在我身邊這些年,我都不知為誰活著。現在好了,你回來了。我什麼也不在乎,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們好好過日子,我們還有喬木呢……”
小嬋此時已淚流滿麵她掙紮著要掙脫陳彥廷的懷抱:“大公子,我已經髒了,我配不上你了!我對不起喬木,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了!嗚嗚!”
陳彥廷緊緊抱住小嬋,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我不在乎,隻要你活著,我就滿足了!你現在這般境界,也是我的錯,讓你受了那麼多苦,我們還失去了一個孩子……我以後不會在讓你受苦了,讓小梁、你父親都跟我們一起生活。你父親的病讓李大夫慢慢給疹治著,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
聽到這裏小嬋慢慢抬起頭來,臉上還流著眼淚,白皙瘦弱的臉上一雙眼睛,被眼淚洗過還是那麼清澈明亮。陳彥廷伸手為她擦去臉上的淚花:“以後別胡思亂想了,把身體養好了,你以後什麼也不需要操心,隻要跟著享福就好,我要把虧欠你的都補回來。”
一番話說的小嬋失聲痛哭,她被人偷著賣到了秦樓楚館她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她聽到陳彥廷的死訊迷迷糊糊躺了三天,那時她己經被蘇雲瑞買了去,沒人的時候就偷偷掉淚,活的生無可戀,恨不得隨夫君去了。這二十幾年她掉過無數次淚,可隻有在夫君懷裏她才可以毫無顧忌的哭。
陳彥廷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眼眶也微微發紅,讓她哭一會釋放一下也好,這些年她受了太多的苦。小嬋現在瘦的一陣風都能刮跑,兩腮都沒肉了,隻有一雙眼睛還是那麼漂亮,依稀能辨出當年的樣子。想起小嬋十六七歲時稚嫩清純的模樣,那時她站在一群婢女當中,她身材纖細高挑,臉上肌膚雪白,看人的時候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會說話一般,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特別是兩顆小虎牙顯得那麼俏皮可愛。他在母親為他選的一群婢女中一眼就看見了她,他用手一指,那些婢女把麵帶羞澀的小嬋推了出來,她雙手環抱行了揖禮道:“奴婢拜見大公子。”聲音清麗甜美。
陳彥廷眼前浮現出另一張臉,精致美麗如同不似凡間女子,那雙眼晴似會勾魂攝魄般連他有時也接不住,可那雙美目瞪向他的時候居多,冷清的眼裏不含一絲感情好像他欠了她多少錢似的。他有時軍中事情繁忙又想她想的緊,拋下公事回家去見她,她不冷不熱的態度讓他的心頓時涼半截,想跟她親熱一下就跟強奸她一樣,非得把她哄順了哄歡喜了才行。
換成別的女人他早就趕跑了,他陳彥廷想要個女人何至於這樣卑微,哪個不是殷勤備至費盡心機的投懷送抱,可他不是隨便一個女人就能入了他的眼,雲湘是個特例是他費了些功夫才哄上床的女人,現在她又生下了他的孩子,以後隻要她聽話不反不鬧的,她在他心中的地位雖不能和小嬋相提並論,也不至於會讓她受了委曲。隻是這個小女人是個妒婦,她如果知道了小嬋回來了肯定又會鬧的,他已經告訴了手下的兄弟們誰也不許向她透露半個字,她和小嬋不見麵就會相安無事。
想到這裏陳彥廷不由得心緒煩亂,這些日子和小嬋相見的喜悅讓他的心情一直很好,可隻要一想到雲湘他就會心緒不寧,他輕捏了一下眉心,他是殺伐果斷的將軍何曾這樣患得患失過。
這時小嬋看見陳彥廷捏眉心,以為自己讓他煩心了,她不曾見過這樣的公子,她的公子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從容不迫的,談笑風生的,多大的困難也不曾見他皺一下眉頭,生死麵前也鎮定自若,她拚命抑製住眼淚抓住男人的大手:“大公子,是奴婢的錯讓公子煩心了,公子,你不要生奴婢的氣!”
陳彥廷看著麵前梨花帶雨的女人,這樣的女人讓他如何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