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湘聽老兩口說話心想這是上新秦地去了,一百五十裏,也就過了黃河一百多裏地,可能是他們管過了黃河的地方都叫毛烏素,又叫新秦地。

在現代黃河以北陰山以南的河套是糧倉,黃河以南則是沙漠,庫布其沙漠,毛烏素沙漠。而她穿越的這個時代,毛烏素和庫布其合稱新秦地,都是水草豐美之地,不知道這二千年的時間是氣候的原因讓毛烏素成了沙漠還是人為造成的。

雲湘有時真佩服自己心大,還有空想這些,陳文軒上毛烏素肯定是勸說陳彥廷去了,讓陳彥廷不能隻寵愛一人要公平對待雨露均沾,可惜呀,我李雲湘寧願孤獨終老也不需要這種施舍來的愛。

隔壁的山洞好幾十人輪流作業叮當了好幾天,終於山洞鑿好了,再把門窗安上就能住人了。

一家人都在猜測誰會來住,這天大雨來了告訴陳文軒,這山洞是陳彥廷為他這老爹準備的。這一結果一家人都沒預料到,不過還是歡歡喜喜的搬了進去。

這回雲湘清靜了,山洞裏又隻剩了她和小丫頭兩人,太清靜了真還有點不習慣了。

又過了兩天,這天晚上雲湘和小丫頭洗漱好正想睡覺,屋裏來了位不速之客。

雲湘是聽見外間屋門響,接著又是舀水聲。喊了聲大哥,又喊了聲娘,都沒人應,就把小丫頭放在地上的草墊上,想去外間屋瞧瞧。剛轉身,門簾打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雲湘看向那人的臉,還是那張英俊的臉龐,宛如一張藝術品,是一種極致的完美,令人無法抗拒。可是這張臉又如此陌生,他不再屬於她了,他屬於那個女人了。

眼底有淚意湧上來雲湘轉過頭冷聲問道:“你來幹什麼!”

“你是我的小妻,我怎麼不能來。”陳彥廷說著看到地上眼巴巴看著他的小丫頭,蹲下把小丫頭抱了起來。

小丫頭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父親,陳彥廷也看著都好幾個月沒見麵的女兒,她長大了不少,更水靈了,皮膚白白嫩嫩的,五官更像自己一些。小丫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他,粉嫩的小嘴微抿著,精致漂亮的小臉恨不得讓人想咬一口。

親了親女兒的小臉,聞著她身上的奶香氣,陳彥廷微閉了閉眼睛享受著這一刻的親子時光。

雲湘從剛才那個男人喊她小妻開始肺就快氣炸了,這個狗男人他喊自己小妻,喊小嬋夫人,從稱呼上自己就低小嬋一頭。

雲湘把小丫頭從陳彥廷懷裏抱了過來指著門口道:“孩子你也看見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

這是往外趕人了,陳彥廷長這麼大都沒受過這個待遇,不過他不生氣,他是來哄這小女人的。

他看著油燈昏暗的光線下,小女人沒有一絲笑容的俏臉,他走過去擁住娘倆,久違的擁抱讓他有些想念甚至激動。

雲湘一把推開他,陳彥廷沒有防備被推的後退了一步。雲湘杏眼圓瞪,漆黑的雙眸裏寫滿了冷漠,那好看的櫻唇說出的話更讓他心驚:“我說過了,你日夜思念的小嬋回來了,我們的關係也就結束了。你好幾個月沒回來看我和孩子一眼,也分明是這個意思。那以後我和你就沒必要見麵了,你,走吧。”

一番話說的陳彥廷心涼了半截,他沒想到他這幾月和她沒見麵他們的關係竟到了如此地步。他有一種預感他今天走了以後他和雲湘的關係真的就到此為止了。

陳彥廷轉身挑開門簾走了出去,他今天在各處營地轉了轉,下午到了河套大營,那裏留了一部分災民剩下的去了毛烏素和賀蘭山一帶的西套平原,從河套大營他才來了這裏,連口水都沒喝。他熟練的在鍋裏舀了點水喝,看到灶台上還有吃剩下的一碗小米飯和一碗綠乎乎的不知什麼菜,他也餓了端起來就吃,別說那不知名的菜還挺好吃。

雲湘以為他出去是走了,沒聽見門響倒聽見喝水吃飯的聲音,雲湘也沒管他,小丫頭困了,她坐炕沿上給她喂奶。

陳彥廷吃了個半飽,有點東西墊了肚子也不想吃別的了,他在外間屋洗漱了一下,才信步走了進來。

雲湘在屋裏把睡著了的小丫頭放下,看著又走進屋裏來的陳彥廷決定跟他鄭重其事的說一下,她不是鬧著玩的。

雲湘抬起眼來望向陳彥廷,這個男人她曾幻想過和他過一輩子,沒想到這個夢這麼快就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