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活快幹完了。”說著抱著小丫頭坐到草地上。
這時天色好似比剛才陰暗了些,雲湘抬頭看了看天空,藍藍的天上飄著幾朵白雲,沒有陰天,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雲湘看大哥給抱著孩子,就跑去挖野菜了。四月的天氣了,地上的小草和野菜長勢良好已經沒過了腳麵,山穀裏一片綠意盎然。
雲湘穿一身淺綠色的衣裙慢慢走著辨認著能吃的野菜,一頭秀發用淺綠色的發帶綁起來,發帶和散碎的頭發被風吹得在忽前忽後的,漂亮精致的小臉蛋一舉手一回眸間,足以讓任何人都怦然心動一眼萬年。
幾個在遠處幹活的兵衛都看得兩眼發直,都知道這位是陳將軍的小妾,長得天姿國色,以前曾遠遠的看見過,今日近距離看見了幾人都看呆了活也不幹了。周錦之拿耒耜木把敲了敲幾人的頭低聲道:“幹活了,幹活了。”
從房頂上下來的李茂也看見了挖菜的雲湘,這孩子有幾分像她娘,看見她就想起趙婉如,就不敢往下想。他對不起婉如,她給他生下了兩個孩子,還每天遭她毒打,那時真是被豬油蒙了心啊!想起從前真是悔不當初,可如果婉如不走,就沒有眼前這孩子了,這都是天意啊!
蘇茂把他的愚蠢歸結為天意。
雲湘不知道這些,她把認識的能吃的野菜摘到籃子裏,教給幾個孩子哪些菜能吃。小錦小嘴叭叭的話就沒停過,拔一棵菜就會問問:“姐姐,這個能吃嗎。”弄的雲湘哭笑不得,隻能耐心的告訴他。
這幾個孩子中李想最聰明,什麼都是一教就會,他挖的菜最多。
在草地上挖了一些灰灰菜,小根蒜,還有一些認識但不知名字的菜。
天上的太陽被雲彩影了起來,天空不再是藍色而是有些微微發黃,再看西北半邊天被滾滾沙塵覆蓋,沙塵從天空一直垂到地上,像一麵牆從西北向東南方向撲來。
雲湘心猛的發緊這是沙塵天氣還是龍卷風呢?隨即高喊:“大哥來龍卷風了,小錦、雲峰、雲瑞、李想快回來,快跑!”
孩子們不知所措的還是跑了回來,雲湘抱起小錦,揮著手喊人們快往回走。
大哥抱著小丫頭跑過來和她一起往回走,李茂把東西收拾到小屋裏把門關上,他這是想在小屋裏躲躲。周錦之也跑過來一手一個拉住自己的兩個孩子,李想緊緊拽著爹爹的衣裳。
風大了起來,吹得人們往前跑根本停不住,快跑到小樹林邊緣時,風更大了飛沙走石,李成林抱著小丫頭還要抓住李想用身體護住雲湘往前走。
大風怒吼著吹得人睜不開眼睛,幾人不知摔了多少跟頭才走到雲湘屋門口,趙姨娘在屋裏使勁把門推開,招呼幾人進去。到了屋裏雲湘一屁股坐地上,她快累脫力了,小錦一臉的土頭發上拈著草葉子,他有點懵圈,傻傻的坐在地上。小丫頭被舅舅護在懷裏,倒是好多了,再看看周圍的人一個個灰頭土臉的,跟個土猴一樣。
這天氣上來的太快了,再聽聽外麵大風刮的“吼吼”的,“嚓嚓”,“咣咣”的聲音不絕於耳,木窗被大風吹的“”咣啷咣啷”響,好像馬上要被吹飛一樣。
李晴在外麵舀好了水,孩子們都出去洗臉。雲湘最後去洗的,一頭一臉的沙子,頭發都粘住了,她索性連頭發一起洗了。
洗完了頭發跟活過來了一樣。
趙姨娘溫柔的給大兒子梳著頭發,大哥的頭發快長到超過了屁股,本來是母慈子孝的一副場景無奈大哥疼的呲牙咧嘴。雲湘看了直想笑和大哥說:“大哥,通不開去洗洗吧。”
李成林一聽終於找到了一個好的理由不至於辜負娘的好心,立馬站起來出去洗頭了。趙姨娘又看了看小兒子:“小錦,過來娘給你梳梳頭發。”
小錦一聽捂著腦袋跑了,那幾個孩子一看也嚇得溜了。
外麵的大風刮了大約有一個小時的光景,漸漸的小了,大哥出去看了一圈回來說:“還好,羊沒刮跑,全跑小樹林子裏去了,搭的灶房架子都刮沒了,鍋碗瓢盆全刮飛了。看來軍隊的帳篷也保不住了。”
陳文軒也過來了憂心忡忡的說:“咱這山穀裏四麵環山,大山擋住了一部分大風,平原的地方就怕風災還要大,房頂子怕是都要刮飛了。我活了五十幾歲頭一次經曆這樣的大風。”
趙姨娘也說:“真是,老天爺也不可憐可憐咱這老百姓,這天災不斷,讓老百姓怎麼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