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警民警趕到現場的時候,打人的這夥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由於這幾個工地附近是拆遷區,到處都是廢磚爛瓦,監控沒有覆蓋進來,所以什麼也沒查到。

根據工地工人的筆錄,這幫人乘坐的是兩輛中巴車,前後車牌都用黑布蒙著,下來就一頓打砸,砸完就走,手段幹淨利落,一看就是有備而來,而且是慣犯了。

區公安分局局長程萬青立刻對接了市局,擴大調取監控的範圍,希望在沿途找到線索。

經過一天的排查,發現這兩輛中巴車從落河鎮上了省道,往鄰省方向開去了。

忙了一整天,線索卻斷了,程萬青大為光火。現在正是掃黑工作的關鍵階段,發生這樣的事,簡直是在打公安部門的臉,他絕對不能接受。

程萬青當即向張政禹彙報了這件事,要求區政府向鄰省的山陽市致函,請求跨省協查。

張政禹卻認為沒有必要。

“你想想,他們既然敢來,肯定就是做好了反偵查的準備,在這方麵耗費力氣,其實意義不大。”

“另外,他們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搞這麼一次,要麼就是有私仇,要麼就是想搶生意。你覺得呢?”

程萬青豁然開朗:“我明白了,隻要盯住誰來接手工地的渣土運輸,就知道是誰砸的了!”

這天,張政禹正準備下班,接到了來自項海淩的電話。

“政禹,忙不?”

“準備下班呢,在哪呢?晚上上我家吃飯。”

“吃飯就算了,我一會上你家找你吧。”

等張政禹到家,項海淩已經在客廳裏坐著了。

“思佳,我那櫃子裏的壽眉呢,我給海淩泡上。”張政禹招呼著。

項海淩卻道:“不用了政禹,我是有點事想找你幫忙。”

張政禹一邊泡茶,一邊問道:“怎麼?遇上什麼難事了?”

“唉,倒不是我的事,是我一朋友的事。”

項海淩這些年一直把運輸生意抓在手裏,在本地搞運輸的行業裏也交了不少朋友,這次被打砸的渣土車裏,就有他朋友的車。

這夥人砸完車之後揚長而去,後來張英模的小弟就找到他朋友,要求把渣土運輸生意轉給他們來做。

項海淩的朋友舍不得生意,但也不敢拒絕張英模團夥,怕引起更大的衝突。無奈之下才找到項海淩,希望能找些場麵上的朋友出來協調。

張政禹聽完之後,要項海淩留下他朋友的電話和姓名,他來想辦法。

項海淩走後,張政禹把這人的電話姓名轉給了程萬青,讓程萬青想辦法跟進一下。

程萬青正有氣沒處撒呢,來了這麼一條線索,果斷接了下來。

“李和是嗎?我是城東公安的,你們這幾天照常出車,該運就運,不要怕他們威脅。”

“啊?那他們要是再砸我們車怎麼辦啊?”

“你不要操那個心,我們會派民警過去,你把車鑰匙給我們就行了。”

程萬青這次是鐵了心,一定要出這口氣。

入夏的夜晚非常靜謐,十多輛渣土車緩緩駛入建築工地,在滿載渣土之後,又從工地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