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林依瑤將桌子上的茶杯茶壺推到地上。“我不去，他們連問都不問，提都沒提？”
丹雪點點頭，蹲在地上收拾碎瓷片。
“這些粗活還用你做？”林一瑤心煩意亂，“叫其他人來收拾。我頭疼得厲害，你來幫我揉揉。”
丹雪抿抿嘴，不敢說什麼，繞到另一邊，給田揉著太陽穴。
以往她若裝病鬧脾氣不吃飯，林宗耀總會來哄勸她一番，現在，林珮瑤春風得意，她成了無人問津的一個。
林依瑤越想越生氣。
“二姑娘……”
“把‘二’去掉，就是因為我是二姑娘，便事事爭不過她。這天下最好的出身是她的，最好的夫婿是她的，什麼都是她的。”
丹雪緊張的提醒她不要亂說。
“怕什麼，話也不能說了嗎？”瞥眼看到地上的碎瓷片還沒有收拾，又是好一通生氣，“人呢？都死哪兒去了？”
丹雪猶豫著，還是不敢隱瞞:“大姑娘今日回門，姑爺帶了很多打賞，家裏從上到下都有份，她們，約摸是去討賞錢了。”
林依瑤氣得拍著桌子:“一個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嫌我這兒不好，都滾出去。”
發了一通脾氣，林依瑤又問！:“既然都有禮物，那我的呢？”
丹雪趕緊拿出一枝赤金雕花簪子和數顆黃色葡萄石:“大姑娘早就著身邊的丫鬟送來了，我怕姑娘不喜歡，就沒敢說。”
林依瑤看著這些東西眼前湧現出一張臉，劍眉星目，俊朗不凡。
林珮瑤成婚當日，她遠遠的見過他，長身玉立，英挺如鬆。
這麼好的男人，憑什麼她的？
寫下和離書，林宗耀反倒平靜下來，他問朱青玉:“真的願意舍下一切？”
“我有什麼不能割舍的？”
“這個家隻有你了，如果你願意……”
朱青玉毫不留情的打斷他:“我不願意。”
“他值得？”
“我願意。”朱青玉利落的打好包裹，“他是我少年時喜歡上的人。”
林宗耀看著她雙目放光的樣子，微微一愣，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神采飛揚的朱青玉。
“原來到最後，沒有一個人真心對我。”
他離去的背影略顯落寞，朱青玉叫住他:“珮瑤的母親是真心對你的，然而你未曾好好珍惜。”
水榭裏，涼風從湖麵徐徐吹來，莫永軒理了理林珮瑤耳邊的碎發，梳成夫人發髻的女子依然美得出塵脫俗。
他慢慢摘下一顆葡萄的皮，喂到她嘴裏。
林珮瑤含著葡萄，繼續問他:“你快說呀，你是怎麼勸動我父親的？我看得出來，他不舍得朱姨娘。”
莫永軒笑了一聲，見他不吭，林珮瑤伸手去掐他。
莫永軒任她小貓似的抓了一下，開口道:“還用我勸嗎？閃著寒光的劍刃都抵住脖子上了，誰不害怕？我隻是給了嶽父大人一個台階而已。”
林珮瑤沒有說話。
“但你父親真的害怕了，試問，哪個男人不害怕發了瘋的母老虎？換我我也害怕。”
“你說我是母老虎？”林珮瑤作勢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