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家裏有幾個被林珮瑤安排尋二姑娘的仆人找到這裏,先是高興的嚷嚷著人找到了,看出情景不對,又屏聲斂氣的站立一旁。
但喊出的兩嗓子已經引開好些人。
林依瑤自身難保,隻得舍棄身邊的丫鬟,跪在地上的丹雪和忍冬本就嚇得瑟瑟發抖,聽到林依瑤這樣說,更是淚水不止,卻不敢開口為自己辯個清白。
“嶽父大人,論寡廉鮮恥,顛倒黑白,姨妹在我認識的人中,也算得上翹楚。是非公道,您心裏明白,我和珮瑤明日還要趕路回河州,就不在這裏看她賣可憐了。”
莫永軒說完,挽著林珮瑤的手離開。
林宗耀被女婿說得老臉一紅,莫永軒揪著忍冬來找他的時候,他還有些生氣。他不相信自己嬌慣著長大的女兒會做出勾引姐夫的事。
直到長女也過來,他才決定走一趟。楊氏再齷齪,女兒也是他親生的將來他必會給她尋個好人家。
等他親眼二女兒引誘姐夫失算,還反咬一口,心頭一口老血向上翻湧。
“平城多少好兒郎任你挑選,你偏做出此等不要臉的事。”他斥責道。
林依瑤跪坐在地上的秋香色五蝠絨毯上,頭發散亂,遮住了眉眼。
“爹爹總是把最好的給了林珮瑤,剩下的才想到施舍給我,為什麼她的夫婿你找到了河州城,,我的就在平城找?”
林宗耀一時失語。
“你自小就什麼都要跟你姐姐爭搶,我總是先盡著你挑,剩了的才給她,可便是你挑剩的東西,到了你姐姐手裏,你也要想方設法弄壞。”
“那是因為你們兩個聯合起來,騙得我先要了不好的。”林依瑤歇斯底裏。
“從小到大,她都是嫡長女,她有風光的外祖家,她走到哪裏都被人哄著供著,我呢?我呢?我出生的時候,娘親還是你的外室。平城的貴女們,哪個看得起我?”
當初楊氏為何寧願做林家的外室,也不願做尋常人家的正妻,又通過自身的手段,給女兒博了一個高門嫡女的前程。
她女兒顯然並不買賬,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既然如此思念你母親,便去莊子上給你母親守靈吧,等她入葬,你為她守孝三年,以表孝心。”
林依瑤嗬嗬大笑:“看吧,看吧,娘親死了,你也容不下我了。我不如一條白綾隨娘親去了省事。”
林宗耀已經走到門口,吩咐道:“如了二姑娘的心願,賞白綾。”
一位婆子去內堂轉了一圈,取出一條白色長布。
林依瑤說得本是氣話,好叫父親想起慘死的母親,對自己生出幾分憐憫之心。
可是她忘記楊氏是因與人通奸孕子而死,是林宗耀的恥辱,他為了臉麵密而不發,她非要一遍遍提起,隻能讓林宗耀對楊氏的情分更淡更薄,甚至更恨。
看到那婆子作勢要將那幾尺白布套在自己脖子上,林依瑤急忙朝林宗耀跪著爬過去。
“爹爹我錯了,我是一時糊塗,我再也不敢了。”
之後,林依瑤被押回杏雨閣,不得出來。兩個丫鬟被罰去做了末等粗使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