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桃花和王少安回到家裏後,把門一關,兩人就抱在一起放肆地笑了起來。
“阿姐,太爽了!你沒看到奶和伯母那張臉,就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活該,誰讓他們不幹人事。”突然又似想到了什麼,認真地囑咐了起來。
“少安,姐交代你個事!不管咱奶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在外人麵前你都不能去罵他們,更不能去動手,明白沒?”
“為什麼啊?阿姐,壞人不應該接受懲罰嗎!?”王少安眼裏全是迷茫。
“懲罰有姐就夠,但你不能參與。你是男子,以後是要上學堂的,要當官的,最要注意名聲。那婆子再怎麼說也是咱們血親奶奶,你若罵了她,打了她,名聲就全毀了。那麼連鎖反應就是沒人肯教導你讀書,也當不了官,在村裏更會被人指指點點的。”
王桃花對此有些無奈,這個時代三綱五常已根深蒂固,不是自己能輕易觸碰的。
“阿姐,為什麼一定要讀書當官呢?”
“讀書可以讓你變聰明,讓你了解這個世界,不會成為井底之蛙。至於當官嗎,當了官就有了權力,就沒人敢輕易欺負你了。你看馬大眼敢明目張膽地欺負人,就是因為我們太弱小了。”
王桃花看著低頭思考的王少安,不想給他太大的壓力:“得,這個話題還早著呢。隻要以後你的誌向不影響他人,當不當官都無所謂,姐都支持你!”
“不,阿姐,我就要當官,而且要當最大的官。我要把壞人全部抓去坐牢。”
王桃花不知道的是,王少安在這一刻立下了一生的誌向。未來他將朝著這誌向一路披荊斬棘,最終站在了臣子的最高峰。
“阿姐,那為什麼你就可以對付她們呀?”
“阿姐是女子,又不能去學堂,又不能當官,有啥好擔心!?”
“那……那我以後看到他們就躲得遠遠的。”
“嗯,就當他們是個屁,拒絕靠近。”
等到兩人把屋子收拾好後,就美美地吃了一頓餃子。
“阿姐,餃子可真好吃。這裏麵的木耳咬起來脆脆的。”
“木耳絲算啥?等咱們賺了錢,阿姐給你包三鮮的,有蝦仁,火腿那才叫好吃呢!”王桃花眯著眼睛咬了一口餃子,皮因為灰麵加的多,還是不夠嫩滑,不過已經是穿越來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
姐弟倆風卷殘雲,最後揉著肚子直哼哼。休息了片刻,王桃花就把藥放在瓦罐裏,倒了兩碗水,然後搬來個黃泥爐子,把藥給熬上了。
趁著熬藥的時間,王桃花把王少安叫到身邊,一邊幫他抹著藥膏,一邊問道。
“說吧,掉水裏是怎麼回事?”
“阿姐,我說,但你不能生氣。”
王桃花深吸一口氣,微笑道:“嗯,姐不生氣。”
“就是去年冬日……”
去年過小年的時候,刁氏嘴饞吃多了柿子,拉了好幾天的肚子。每日躺在床上“哎喲哎喲”地叫喚個不停。
劉氏就來找王有財讓他派王桃花去伺候刁氏。這白氏死了,孫女照顧奶奶也是情理之事,於是王有財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那些日子,王桃花在刁氏屋裏伺候,忙的腳不沾地,自然是顧不上王少安了。好在王少安打小就幫著王桃花做事,倒是也能自個照顧自己。
這天王有財去山裏砍柴,王少安就端著衣服去河邊洗衣服。天氣冷,河邊的水已經結冰了。
於是他就踩著石頭往河心走,那邊有個水窩,水比別處深一些。小小的個人費勁地擰著衣服,凍得臉都白了。
“撲通!”
王少安被水濺了一臉,原來是王大海插著手在岸邊看著。
“喂,王少安你個大男人竟然學女人洗衣服,真丟我們男人的臉。你到底長沒長那玩意啊!”
王少安沒有理會他。
王大海見王少安不搭理自己,又接連朝水窩裏扔了幾塊石頭,這下王少安不僅臉上,頭發上,衣服上全濕了。
“你啞巴了啊,哥哥我跟你說話也敢不應,我看你是皮癢了欠揍。”
“哼,我洗衣服跟你有什麼關係!”
“喲嘿,你見了哥哥不叫,還敢頂嘴。看來二叔也是草包一個,連個孩子都不會教。”
“不許你說我爹。你作為侄子罵自己的親叔叔,才是草包一個。”
“小兔崽子,你說什麼!?”王大海本就是個愣頭青,一個箭步跳了下來,衝過去拎住王少安的衣領子。
“你個小畜生,敢罵我是草包。信不信老子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