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葉遲晚覺得自己全身就像骨頭碎裂一般撕心裂肺的疼!
掙紮了好半天,她終於從無盡的黑暗中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具擁有健碩分明的八塊腹肌,誘人的魚人線的軀體。
葉遲晚不知道怎麼形容心中那股可悲的激動,這是老天爺終於開眼了嗎?見她當了一輩子老姑娘,所以安排她在靈魂徹底消散前,還能做一做美妙的旖旎夢境?
“罷了,反正都要死了,不如就好好享受下。”
葉遲晚喃喃自語,僅剩的理智也漸漸消散,她覺得自己的小腹處有一團火在燃燒,肆虐著向她的全身席卷而來。
望著晦暗不明的環境中看不真切麵容的男人,葉遲晚好似貪吃的饕餮看見心愛的食物一般,把自己倦渴欲死的身體向他又靠近了幾分。
“哎呀,你別躲嘛,反正又不是真的,你害羞個什麼勁兒。”
葉遲晚像條靈活的魚一般扭動著身體往那人懷裏鑽,可他卻好似在逃一般不停的往後退。這一下葉遲晚終於耐心全無,一把捧住他的臉,帶著暖意的櫻桃小嘴便印上了他的唇。
屬於少女幹淨又清幽的冷香於唇齒間浸染湧動,男人原本苦苦壓抑的灼熱再也控製不住,猛地躥升上來。
“這可是你自找的。”
男人冷厲的聲音在葉遲晚耳邊響起,葉遲晚滿不在乎的“嗯”了一聲,柔若無骨的嬌軟軀體纏繞在他身上,溫熱的手指不住的在他寬廣的背脊上摸索著,酥酥麻麻的,終於將人的神誌焚燒殆盡。
他冷然的沉下臉,一把攥住她的手,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的間隙。
逐漸加深的痛感讓葉遲晚忍不住微微呻吟一聲,夜色朦朧,她的眼角盈盈有淚。
真好,這下她總算了結了一樁心事,也能痛痛快快的奔赴黃泉了。
是的,葉遲晚死了。
是被她親爹親媽推下樓後又活活給氣死的!
······
葉遲晚生於七零,長在八零,家裏能住在大院兒裏,本來也算是根正苗紅的軍屬下一代。
可惜她爺爺奶奶走得早,她爸葉斌在爺爺老戰友的幫助下進了部隊,前途不說一片光明,混個體麵也是不錯的。可誰叫他自己重男輕女,又偏偏娶了一個比他思想還陳舊的媳婦兒!
兩個人盼星星盼月亮就想一胎得男,卻不想頭胎就生了葉遲晚這麼個“賠錢貨”。
想著繼續追二胎的他們偏又趕上國家政策悄然發生變化,讓兩口子正大光明生兒子的計劃成為泡影。
可她爸媽不認命,硬是躲在鄉下懷上了老二。還好這一胎,她/媽陳春花給力,生了個帶把兒的,哪怕這小子一生下來就被檢查出有先天性心髒病,家裏仍然把他當成了寶。
然而生兒子的代價,便是葉斌和陳春花兩人雙雙被開除了公職,成了工廠裏燒鍋爐的。
隻是苦了葉遲晚,她本來就因為是個丫頭不被親爹親媽喜歡,如今更是要擔負起照顧弟弟一輩子的責任!
從小到大,葉遲晚都將照顧弟弟葉盼之的責任深深的刻在了心裏,盡管她爹媽的心眼子都偏到太平洋去了,可是隻要她能見到爹媽抱著弟弟衝她露出一個笑容,她都能立馬打起精神為奴為婢,成了名副其實的“扶弟魔”。
這“扶弟魔”一當,就是四十年。就在葉遲晚四十歲那年,被她媽壓著遲遲沒能嫁人的她竟然被確診得了白血病!
偏偏就在這時候,葉盼之的心髒也到了幾乎要衰竭的時候。在她爹媽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威逼下,葉遲晚竟然是連自己的絕症也顧不上,幾乎是變賣了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借遍了身邊所有朋友的錢,這才湊了十萬塊錢給她弟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