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續:“伯朝,小心過頭了吧?你怎知對方會劫我父的信使?怎知對方會挖地道?”
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呂晨很想告訴他,老子不僅知道袁紹會劫你爹信使,還知道你爹最後把你全家都殺了,然後再把自己燒死!不得不說,呂晨確實是有些著急了,就是呂布當初被曹操抓了他都沒這麼急。平複了一下心情,他說:“你看,奮武將軍被困易京,本就處於弱勢,在我們援軍未到達之前,萬一袁紹用什麼詭計殺入城中怎麼辦?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是你爹,你賭得起嗎?”
“這……”公孫續菊花一緊,頓時吞了吞口水。
最終,呂晨好說歹說,公孫續還是在密信後麵加上了兩條,呂晨這才離開,也不急著南下去救公孫瓚了。畢竟,公孫瓚的兒子都不著急,他這個外人那麼著急幹什麼?反正呂晨已經通過自己“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出了“指導性”意見,如果這樣公孫瓚都還把自己給玩兒死了,那呂晨也沒有辦法了,且把這當成一場花樣作死表演來看吧。
在下邳的時候,呂晨救自己的爹,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思路來,張遼陳宮高順等人或許有意見,卻依舊聽令,但這裏卻不是呂晨的主場,說到底,他就是來打醬油的。
接下來的幾天,呂晨的部隊駐紮在廣陽郡外圍兵營,而他的輜重隊也是趕到了,糧草和為數不多的火藥被搬進了軍營。事實上,呂晨所部自己帶來的隻是少許糧草,隻夠來回路上吃的,意思意思而已。到了廣陽之後,一切糧草供應自然由公孫續負責。
這日,春雨淅淅瀝瀝,涼絲絲的,最是怡人。
呂晨趴在帳中的幾案上,手裏破天荒地拿了支毛筆,正專心致誌地在紙上描摹著。
“小君候竟然在習字?”
一個聲音響起,有人走入帳篷。
是龐統那貨的聲音,這家夥說話很有特點,喜歡用“竟然”兩個字,聽起來有些欠揍,每次從馬上栽下來,他都要嘀咕一句“竟然摔下來了”,說得好像他騎術很好摔下來很意外似的,他的僮客都常常因此麵紅耳赤沒臉見人。
呂晨沒有抬頭,相處有些日子了,呂晨漸漸也學會了一些自保之法,盡量少看龐統的臉,這樣有助於保持良好的心情和胃口。
“呀!這是什麼?”走進呂晨旁邊,龐統看了看呂晨的傑作,眼皮就是一跳,“小君候,咱們早些帶兵南下,去救公孫瓚去吧!”
“為何?”呂晨依舊不抬頭,繼續勾畫著。
“你還是去糟蹋袁紹的大軍去吧!竟然在這裏糟蹋紙了!你可知五花箋有多貴重?”龐統這位世家子都看不慣呂晨糟蹋昂貴的紙張了。
紙是呂晨從公孫續那裏Kiang來的,那日見公孫續給他爹送密信,用的不是布帛,而是紙張,呂晨當時就來了興致。在給公孫續建議了一番之後,就抱著公孫續那一刀紙愛不釋手,公孫續客氣一句,說你要是用得上,就拿一點去,呂晨馬上蹬鼻子上臉,說有大量機密文件需要書寫,正好用得著,然後,抱著一刀紙就走了,隻留下公孫續愣在原地嘴角抽搐。這刀五花箋甚為珍貴,是寫密信或者給長輩寫信的時候才用的,平時公孫續都不敢亂用,他一年也就隻敢買這麼一刀……
呂晨在三國不是沒見過紙張,而是沒見過這麼柔軟光潔的紙張,當然,隻是相對而言,這五花箋比起後世民國老書刊的紙張都要略差。不過,呂晨從下邳逃亡到河內,再到雁門,見過的紙在他眼裏都不是紙,而是薄脆餅,就是一張張稍微一掰就斷掉的薄片而已,根本無法用於書寫,這也是漢末仍然以竹簡和布帛記錄文字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