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呂晨第三十九次問左慈這個問題了。
“什麼糖葫蘆?俺是遊方道士。”
左慈擦了擦額頭冷汗,心裏罵娘,尼瑪,你他娘的記憶力開掛了吧?老子假扮賣糖葫蘆那次,好歹也是化了淡妝的,你這就認得出來了?再說,當時你就瞄了那麼一眼,這是傳說中的過目不忘嗎?難道奪魂者就這麼牛掰?為什麼當時有過接觸的缺門牙對老夫沒一點印象?看把你能得!要不是為了救我徒兒,老頭兒才不願意來呢!
呂晨仍然狐疑地看著這瘸腿老頭兒,眼裏全是不信任。
“老頭兒,你行不行呀?”見老頭兒摳摳搜搜占了女俠好多便宜,就是不發話,呂晨急了。
“莫急莫急!”
“磨嘰你妹!再磨嘰,老子砍你喲!”
“咳……我是說不要著急。”
“……”
呂晨叫過曹性,問:“你在哪兒找來的三流醫生?靠譜不?”
曹性說:“街上抓來的。”
呂晨無語。
那白胡子老頭兒卻說:“老頭兒當然靠譜!小君候你當年高燒不止,險些喪命,不還是老頭兒我救下的麼?你不記得情有可原,這位曹將軍也記不得了,倒是讓老頭兒寒心呀。”
“哦?”曹性蹦躂一下,“你就是那被我打斷腿的老神棍?”
“咳咳……”
左慈不再說話,一群土包子,沒涵養!說出當年的事情,不過是迷惑一下呂晨罷了,萬一這貨想起自己就是那賣糖葫蘆的,不知會不會真的砍我!雖然為了救徒兒,受些苦也沒什麼,但是把命都打進去,貌似就不太好了,在廬江怡翠居存的銀錢還沒花完呢……
“查出來了嗎?這是什麼毒?”呂晨在屋子裏轉悠了十幾圈,又問。
“沒查出來。”
左慈淡然地放開佘梓的手,心說,這頑皮的丫頭,幸好是遇到了這位向善的奪魂者,否則還不早把前塵忘個精光了?幸虧,這呂晨為她灌水擠水十幾次,毒素大多被排出了,殘留的毒性不算太大。雖然也會忘掉許多事情,但卻能保證正常人的狀態。就智慧而言,她本來就比普通人差那麼一點,再低點,也沒什麼了。
“摸了這麼久,沒查出來?老子把你手給剁了!”呂晨怒吼一聲。
無名明晃晃的刀登時出鞘。
左慈捂眼睛:“收起來,收起來,晃眼睛得很!老頭兒雖然不知這小姑娘身中何毒,卻也是好事!小君候可知是何意?”
呂晨眼睛都紅了:“老神棍,你這是準備賣關子呀?”
“習慣了,習慣了。咳……我還是直說吧,”左慈把雙手縮進袖子裏,被砍掉了就不好玩兒了,有七年前被曹性打斷腿的前車之鑒,左慈還是挺哆嗦的,“查不出毒,反而是好事,是因為,她體內的毒性很淡了!不會危及生命,也不會太過傷殘腦部。活命自然無礙!相反,若是查出毒的種類,反倒不好,這就說明,她有危險。”
呂晨這才一喜,拱手道:“老神仙言之有理,唔……來人呀,取一百金送給老神仙買酒喝。”
左慈仙風道骨地擺手拒絕:“不用,不用,金銀之物太俗,免了吧。”
呂晨:“這怎麼行?老神仙太客氣……”
左慈:“主要是一百金太重,我老胳膊老腿兒的扛不動,不如換成珠寶美玉這種輕便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