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一個把親兒子往死裏坑的老爹,呂晨想罵人,甚至想殺人,好不容易才被趙雲拉住。
呂綺這貨還極度幽怨地來了一句:“爹爹太不夠意思了!自己一個人就去了,也不等等我們!這麼好玩的事情也不帶上我!”
黯然歎息一聲,呂晨擠出最後一絲力氣,拍了拍趙雲的肩膀:“雲哥,你這輩子也夠倒黴的,攤上這麼個女人。”
趙雲頓時如遇知音,紅了眼眶。
最後,呂晨被扶上戰馬,搖晃著回了住所,草草辭別了三位娘親和陳宮張楊等人。又以長途跋涉,身體疲乏為由,謝絕了宴席,帶著甄宓和女俠回了自家宅院。
呂綺搗亂,隻是一些小亂子,呂布更甚,專挑大事惹!好不容易贏來一個和平發展的局麵,就算他也盤算著要搞一搞南匈奴,但也要好生準備策劃一番。如今,龐統正在緊鑼密鼓地跟烏桓交易,增強自己實力。陳宮也在緊抓內政保護農耕,爭取今年秋天能有個好收成,確保軍需。
可呂布呢?他倒好,主動招惹禍端去了!
一旦跟南匈奴開戰的話,呂晨一切部署,包括前期從河內到河北的奮戰,都化作了東流水。還未跟曹操開打的袁紹,見到呂晨所部被匈奴圍攻,能不趁機出手?那表麵上簽訂了攻守同盟的公孫瓚,真的會按照盟約,出兵幫著抗拒袁紹兵鋒?不可能,這個目光短淺的豬隊友,多半會坐山觀虎鬥,就像呂晨當初拿下樂城時一樣,公孫瓚毫無動作。公孫瓚不動,不代表別人不動,到時候被呂晨坑慘了的黑山張燕,又知道呂晨殺了他兒子張方,能不興兵討伐?
到了那時,呂晨所部可以說是腹背受敵,十死無生!
偏偏陳宮張楊還沒覺察到危機,個個笑容滿麵,呂晨怎能不火冒三丈?
憤怒之餘更多的卻是無力感!
呂晨發現一個問題,一個非常非常嚴重的問題!
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以後,呂布勢力就處於懸崖邊上,危在旦夕。是他一肩承擔了所有的壓力和風險,將這艘破船緩緩開向岸邊,修修補補,偏偏還沒修好,大難不死的船長又作死般地迎著龍卷風,航行而去。這時候,他無力左右船的航向,這才恍然大悟:
雖然他是船長的兒子,但他畢竟不是船長,大副和船員們都不會聽他的。
他隻是一個修船匠!
隻有在船隻受創的時候,大家才會傾聽他的意見,當船被修好,他就被無視了!當初俯首聽命的陳宮、張楊、張遼乃至高順等人,都不在重視他的意見,他們隻聽命於呂布。
這不僅僅是一種不被重視的失落感,而是一種無力感。
一種明知危險,卻無力改變的無助。
這讓呂晨覺得,他們對於自己的努力特別不珍惜,甚至都不珍惜他們自己的性命。亂世雖亂,但你們連命都拿來玩兒,是不是太高端了點?
若說真正跟呂晨一條心的,恐怕也隻有龐統趙雲和曹性了。
曹性雖然隸屬呂布,並且忠心耿耿,卻不受重用,卻跟呂晨關係很好,大概跟他七年前找來老道救活呂晨有關。通常,被幫助者對幫助者會感恩,但幫助者對於自己幫助的對象反而更容易產生親近感。
文醜這家夥本該向著呂晨,卻已經跟陳宮張楊攪成一團了,顯然是想左右逢源,這是個善於鑽營的家夥,難怪能在袁紹帳下熬出頭,從河間第一將華麗變成河北第一將。怎麼?現在還想變成燕雲第一將?
呂展早就奔回了宅院,說是收拾宅院迎接小君候,實際上呂晨知道他是迫不及待要去見他家阿圓了,自從把阿圓許給呂展之後,阿圓就被劃給了呂晨小院。
呂晨帶著甄宓和女俠慢吞吞回家。
剛一進家門,呂晨就被一個綠色的小東西困住了左腿,嚇得他連蹬幾下也沒蹬掉,大驚:“這什麼玩意兒?”
“哥哥。”
一個白胖白胖的小丫頭抬起頭來,眼睛水靈靈的,臉蛋肉鼓鼓的,還挺可愛。
“你誰呀?”
呂晨更驚,誰是你哥?就算這幾個月,呂布拚命耕種三位娘親,按時間算也不可能長這麼大吧?
雲袖跳了過來,翻著白眼說:“小君候,她就是你說的那隻小喵。”
呂晨滿眼問號,這圓滾滾跟個球似的小東西,真的是我那幹幹瘦瘦的小喵?
雲袖抬起手,上麵還有兩個牙印在冒著血花。
呂晨終於相信,雙手一抄,就把胖丫頭抱了起來,提著一隻腿兒戳來戳去,還是覺得不像,最後,終於從她雪白而尖利的小虎牙認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