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金蘇台是青離(1 / 2)

這是金蘇台沒有想到的事,火焰燒著韓息禾,他像感覺不到疼一樣,隻是抱著蘇金台不鬆手。

金蘇台感覺自己越落越快,他身後已經被火焰烤得焦灼,本還掙紮著的他,忽然就笑了。

“乘兒,你記住,吾名青離!”語畢,金蘇台用力一掌將韓息禾打出陣外。

韓息禾不明白金蘇台為何要救自己,他看向陣法裏被火焰吞噬的金蘇台,想要問個清楚,但沒有可能了。

青離仰麵,火焰燒著他,這一瞬間,他想了很多,想了兒時,哥哥們帶著他一起鬥蛐蛐,想到十五歲時父親為他戴上玉冠,又想到那年春光爛漫的驚鴻一瞥。想到青鳥族覆滅,想到他奪舍了金蘇台,想到韓息禾小時候,最後他想到那日清晨,風吹過韓息禾的耳畔,他跟在身後。

火焰將他吞沒,他最後念了句:大師兄。

青離死,炎陣破,赤豔低聲吼著,地上隻剩下那把折扇,折扇微微打開,上麵是一副山水圖,扇柄上還刻了一個森字。折扇因為是寶器,才沒有被燒成灰燼,隻是主人已去,寶物也無用了。

韓息禾想撐著身體站起來,卻發現他的右臂被火已經燒沒了,他苦笑一聲倒下,心道:倒不如跟青離去了呢。

“韓公子,我帶您離開。”鬼聃從暗地裏走了出來,他能混進天璿山,還是因為天璿山元氣大傷,守衛不似以前那麼嚴。

韓息禾也不說話,就那麼躺著看著天,好像一夜之間,他什麼都沒有了。

鬼聃和鬼三岡對視一眼,鬼三岡背起韓息禾,鬼聃將赤豔和驚舟收好,二人匆匆離開了。

鬼醫看著韓息禾大半的皮膚都燒毀了,臉上也沒有一塊好地方,胳膊還燒沒了一隻,那樣光風霽月的人,如今都看不出他本身的樣子了。

“韓公子,少族長不在,你得替他守著鬼族啊!”鬼醫最擔心的就是韓息禾根本沒什麼求生欲。

韓息禾慘淡地看向鬼醫:“鬼朔真的死了嗎?”,那樣張揚熱烈的人,真的死了嗎?

“韓公子,不死靈體什麼情況我們都不清楚,隻能寄予一絲希望在這上麵。”鬼醫調好了藥,想要抹在韓息禾的臉上。

韓息禾用還尚在的左手抓住了鬼醫的手臂。

“他不在了,治好了傷,又給誰看呢?不如就讓它爛掉吧,讓它生蛆,我理應痛著!一切都是我活該,是我害了他,都是因為我,我對不起他!”韓息禾沙啞著喉嚨低吼著。

鬼醫歎了口氣,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

在鬼族守了鬼白術幾日,鬼醫總是想給他治療傷口,韓息禾一連拒絕了數次,鬼醫這次卻要強製給他上藥。

韓息禾趁著鬼醫出去的空當,離開了鬼族,他不知道要去哪,就漫無目的的走著,身上穿的是鬼醫給他換的黑袍子,他遮著麵,竹節簪子束著發,走著了很久,走到了三錢酒館外麵。

下雪了,韓息禾抬起頭,雪絲微涼。

“呦,這不是那位俏郎君嗎?”花容還是那樣婀娜多姿,顧盼生輝。

“花容姑娘”,韓息禾行禮。

“那位小郎君呢?”花容將鬢角的碎發別在耳後問道。

“他死了”,韓息禾用手抵胸口,說出這句話來。

“些許日子不見,你們怎麼一個死了,一個傷成這樣?”花容十分驚訝,原本好好的兩個人,也不知道遭遇了什麼。

“他為救我而死”,韓息禾又不想多說,隻得岔開話題:“我這副樣子,姑娘還能認得出?”

“我啊,鼻子靈得很,那小郎君告訴過你吧,我是類,這世間就沒有我認不出來的人。”花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