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將軍,外麵沒有看見國師爺,是不是國師爺被李正坤害了?”
傅皮立即踞坐而起,手按劍柄,瞠目斥道:
“李正坤,國師爺現在何處,你趕緊如實招認,若沒你之事,我保你無事,如若不然,本將軍定將你捉拿回京,上奏天子,從重……”
話沒說完,於立板和時原隻覺眼前一花,然後一陣乒乒乓乓的響,響聲過後,再看傅皮座上,隻見一堆白花花的肉,被弓弦勒住,癱在那裏,一動也不能動。
細看麵目,卻正是傅皮。
二鬼驚得魂飛天外,傅皮全身著甲,按劍踞坐,卻幾乎在幾個眨眼之間——也不知眨了幾下眼,反正二鬼隻覺眼前鬼影飛動,什麼也沒看清——傅皮便被剝下鎧甲,脫下衣服,用弓弦纏住光身,嘴裏還被塞上一坨衣服,不能言語。
帳內除開他們,便是李正坤,結合到李正坤悄無聲息地進入帳中,他們認定,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剝光傅皮,縛而塞之,除開李正坤而誰?
於立板生前是魔術師,以手快著稱,在昆侖山時,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超快手法,捉住了李正坤,可此時不知是被嚇住了,還是被驚到了,反正也沒太看清李正坤的身影步伐,心中不覺驚駭萬分:李正坤能如此之快,當初怎被我捉住的?扮豬吃老虎?
他後脊梁直冒冷汗,後怕不已。嗬嗬。
時原自然比於立板還呆,什麼也沒看清。
傅皮扭動著什麼也沒有的身子,臉色憋得通紅,嘴裏嗚嗚連聲,眼裏射出憤怒且不可思議的光。
李正坤手裏把玩著一把劍,正是傅皮剛才掛在腰中的兵器。自己的寶劍被李正坤繳獲,卻不知是怎樣被奪去的,手法之迅捷詭異,令傅皮恐懼萬分。
李正坤用劍抵著傅皮的脖子,對於立板和時原道:
“這廝不識時務,竟敢不遵老爺之令,留他也無用,幹脆砍了,由你們來帶兵,跟著老爺我走,二位意下如何?”
於立板道:“願聽李大人號令。”
他從李正坤的手段上看出,帳中沒有誰是李正坤的對手,帳外雖站著傅皮的幾十號親兵,但估計衝進來也不夠李正坤塞牙縫,而離中軍大帳不遠處的兩千士兵,早已牢騷滿腹,而且對傅皮和他跟時原都銜恨許久,大概率不會有士兵願為他們衝鋒陷陣,在對方強、己方弱的情況下,還是趕緊表明服從的立場,方才是保全身家性命之上策。
於立板之所以作出這樣的決定,有著他的想法和理論。他和時原乃是國師季尋子豢養的賓客,處於“客”的位置,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並非季尋子的下屬,更非季尋子的衛士,既然是“客”,他和時原可以對季尋子有義,不對他落井下石,卻不一定非得盡忠,死守著他這個舊主,在麵對眼目前極為不利的情況下,季尋子又下落不明,離季而去,改投李正坤,似乎天經地義,無可厚非,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
因此,於立板略一猶豫,便立即痛快在投到李正坤一邊。
但時原的想法卻跟於立板不一樣,又不敢明著表示反對,隻揶嚅著道:
“你要殺了傅將軍,我們可帶不了兵。”
李正坤瞠目喝道:“那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