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坤雖是笑罵,傅皮卻聽得出他弦外之音,李正坤的意思是將自己砍成幾截後,幾百千把年,自己慢慢複了身,他卻再將自己砍成幾截,鬼身雖然不死,但老被砍成幾截,死又死不了,動又動不得,豈非還不如死掉!趕緊再次磕頭:
“請李大人息怒,末將從今往後不會再猶疑不定,隻一心篤實地跟著大人,絕不敢生二心,請大人明察。”
看來這家夥不打不服。李正坤命他起身,穿上衣服跟盔甲,說相信他表的忠心,如果今後發現他跟今晚所言不符,便將他寸磔而死,讓他一萬年都複不了身!
傅皮隻感頭皮一緊,忙再次表了一番忠心。
從進帳到收服三鬼,雖費了一些手腳,但隻花了不到一個時辰,李正坤對效果還是比較滿意。當然這隻是萬裏長征走出了第一步,接下來如何收服、或懾服、或騙過兩千金甲武士心甘情願跟著走,才是最為艱難的事情。
從萬方山下來時,包振堂和李天侯要跟著他一起來軍營,協助他奪軍,李正坤不願意,命二鬼在山下等候,自己隻身前來收將奪兵。李正坤想以此向二鬼證明,他李正坤絕非無謀之輩,離開二位軍師,照樣能成事。他也意圖通過此舉,讓二位老鬼能夠識趣,今後別老在他麵前出謀劃策,逼著他造反。嗬嗬。
包振堂和李天侯何等精明,對李正坤的心思一清二楚,為不逆主公之意,也相信這點小事難不住英偉雄略的主公,便笑嗬嗬地說願主公馬到功成,然後便坐在一塊岩石上談古論今,悠哉由哉地坐等李正坤功成。
李正坤雖然收服三鬼,成功地跨出第一步,但對如何在短時間內收服兩千飛揚跋扈的國師府金甲武士,一時還真沒主意。
這點小事,他相信那兩個坐在山下路邊岩石上大擺龍門陣的軍師是有辦法的,但豈能去問他們,與自己的初衷相悖,既無軍師可問,便隻能將就將就,將剛剛收服的三個鬼召集起來相商,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麼。嗬嗬。
李正坤摸出白粉,撒了少許在傅皮的脖子裏,被劍劃破的皮膚立即恢複如初。傅皮又驚又喜,對李正坤道:
“李大人即有此無常殿靈藥,為何不救出國師,一道下山。如果大人救了國師,國師一定將此奇功上奏天子,天子定會重獎大人,興許大人便不是一個小小的當陽城隍,恐怕得高升京城任職了。唉,大人真是錯失良機,末將替大人惋惜!”
李正坤拍了一下他的頭盔,發出啪地一聲大響,在夜裏的帳中聽得異常清晰,罵道:
“你真是豬腦子!怪不得自古都有人說,軍人隻管打仗,對政治不感興趣。你這一番話中有不少的槽點:一來老爺我本就在京城任職,再回京城任職,算什麼高升?二來國師是來捉我回京的,我救他幹什麼,讓他再將我抓回京師?三來我跟國師是仇敵關係,他罹難我高興還來不及,為什麼要救他?你說這樣的腦殘之語,表明你腦中完全是一團漿糊!”
傅皮忙謝罪,說對李大人過往不甚清楚,今後再不敢妄言。
李正坤道:“你傅皮跟於立板、時原,雖然你們三鬼以前曾經跟老爺我做對,但那是跟著國師季尋子,老爺原諒你們,如今既然改換門庭,歸順老爺麾下,便要時時處處站在老爺的立場想問題,明白嗎?再要犯錯,老爺可要行軍法。”
三鬼忙再表忠心,說今後再也不敢了。
經過一番教育和威懾,李正坤認為三鬼的思想和視角應已轉變過來,可以相商後麵的事了,便問他們如何才能收服帳後兩千甲士?
傅皮說,這很簡單,我是衛隊長,對這支隊伍負有統帥之責,就對士兵明講,國師已被成吉思汗殺掉,全隊從今往後歸順李正坤大人,一切聽從李大人調遣,若有不服不聽從軍令者,殺無赦!
於立板和時原不同意,說要是如此簡單,傅將軍也不會將中軍大帳搬得這麼遠,還在帳外放親兵來護衛,如果士兵們不聽他號令怎麼辦?
二鬼所言屬實,傅皮臉上卻掛不住,因為是在新主子李正坤麵前。二鬼這樣講,是說他在軍中並無威信,約束不了部下,豈非折他顏麵,因此,他臉色紫漲,怒道:
“那是老子沒開殺戒!”
於立板和時原卻絲毫不給他留麵子:“傅將軍就不要吹牛了,現在是大家商議怎麼辦,不是爭麵子的時候。你要真能號令全軍,我們也不會跟著你遠離軍營,這麼窩囊憋屈。國師府的金甲衛隊,平素作威作福慣了,也被國師爺寵慣了,除開國師本尊,那幫屌兵誰他媽也不放在眼裏,我們作為客卿自不必言,你傅將軍雖名為衛隊長,若無國師在此鎮場,你自謂能命令得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