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兩邊呐喊震天,似乎一瞬間湧出成千上萬兵馬,在黑暗中如潮水般衝來。
五華山軍還沒反應過來,外圍的盾牌兵便被一陣陣大力衝撞而來的木杵撞得東倒西歪,盾陣立即七零八落,陣形散亂。
五華山軍反應也非常迅速,火槍兵立即對著木杵撞來的方向開槍,意欲射倒木杵後麵的鬼兵。
隨著激烈的槍聲響起,城頭上飛來猛烈的箭雨,勢頭比起白天來有增無減,火槍兵因失去盾牌保護,立即倒下一大片。
徐堇峻和邱元順有了白天的教訓,黑夜之中又看不清對方,摸不準河溪關兵套路,趕緊傳令退軍。
被撞散的盾牌兵也趕緊重新結成方陣,火槍兵在裏麵對著城頭上開槍,進行火力壓製。火槍兵又分出一部分,朝著空地兩邊開槍,以防止黑暗中再有木杵撞來。
因撤退及時,出到城外,一清點兵員數量,隻損失了十之二三。
徐堇峻和邱元順來到江充麵前,詳稟城中情形,隻得再次請罪。
江充命他們起身,傳命退軍。
脫厄忒斯巴亦帶炮營撤回。
原來,鳳辟寧早料到五華山軍有乘夜偷襲的可能,也知道土裝麻袋經不住大炮轟擊,且料知五華山軍在白天吃了箭雨的虧,晚上再來時,必定用盾牌護住隊形,於是,預先在空地兩側埋伏了木杵兵,撞擊五華山軍盾陣。
徐堇峻和邱元順果然結盾陣而來,正中鳳辟寧之下懷。嗬嗬。
回到大營,江充退了眾將,獨自坐在帳中,對著陣地沙盤陷入沉思,直到天色發明,才回後帳歇息。
睡了一天,又歇了一晚,第三天早上,江充升帳,撥出四支令箭,命餘元奉、脫厄忒斯巴、徐堇峻、邱元順如此如此,四將領命而去。
江充自帶一軍,兵馬皆飽食裹甲,帶著鋼槍、弓箭、長矛、大刀往河溪關而來,在西門外紮住。
西門缺口再次被裝土麻袋堵上,江充不能直接帶兵衝進城去,但他冷笑兩聲,傳令開炮。
可炮營並未在西門,炮營校尉脫厄忒斯巴正按江充將令,帶著炮營紮在東門,接令立即對著東門城牆開炮,不到兩個時辰,便將緊挨東門的一段城牆轟塌,現出一個兩三百丈的大豁口。
脫厄忒斯巴立即帶著炮營轉到南門,架上三百門大炮,對著南門城牆一通猛轟,南門亦有一段城牆被很快轟塌。
脫厄忒斯巴仍不戀戰,立即帶著炮營又轉到北門,對著北門城牆狂轟,也轟塌一段城牆。
如此一來,河溪關城東西南北四麵,皆有一段城牆被轟塌。
此時,天色已暝,脫厄忒斯巴來到西門,向江充繳令。
河溪關被炸塌的城牆,守將鳳辟寧都命士兵和城中青壯,用麻代裝土堵上,五華山軍還是無法直接從豁口往城裏衝。
鳳辟寧以為天黑後,江充一定會撤軍回營,他才設法連夜加固被炸塌的城牆。
可天黑多時,城外的五華山軍並未撤走,而且四門皆紮有數萬兵馬,似乎打算連夜衝城,鳳辟寧拿不準江充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隻得往四門平均分配兵力,命令堅決守住四門的豁口!
江充將餘元奉擺在南門,徐堇峻擺在東門,邱元順擺在北門,自帶一支軍紮在西門,便將河溪關城四麵圍住。
雖然被炮營轟開的城牆豁口被鳳辟寧組織軍民迅速填上,但豈能難得住江充。
天黑之後,江充命脫厄忒斯巴將炮營一分為四,每一隊攜炮幾十門,乘著夜色悄悄轉到各門,架炮對準堵住豁口的麻袋。
待炮營擺好架勢,江充傳命四門同時開炮,霎那之間,炮聲隆隆,火光衝天,東西南北四門的麻袋都被炸飛,豁口重新現了出來。
因為麻袋畢竟沒有牆磚結實,哪裏經得住旋轉炮彈轟炸,很快便被炸開口子,河溪城相當於四門洞開。
江充傳命四麵同時進攻,衝進城去。
五華山軍都配備有火槍,火力十分猛烈,河溪關守軍若憑著城牆之堅,還可據守一時,可一旦失去城牆依憑,麵對著五華山軍的強勁火力,便成為待宰的羔羊,且四門皆破,數萬五華山軍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往城中突進,隻有持著弓箭刀槍等冷兵器的河溪關守軍哪裏抵擋得住,紛紛潰逃奔避。
在潰逃過程中,又自相踐踏,死傷無數。
從四個方向上殺得城來的五華山軍,就象四支利箭射進河溪城這支口袋,封住了所有退路,河溪關城二十萬守軍往哪裏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