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王說得義憤填膺,李正坤卻一臉無所謂,耍賴一般衝包王舅舅翻翻眼,懶洋洋地道:
“包王舅舅說得如此嚴重,小甥想知道後果會有多嚴峻?”
包王冷哼一聲,幾乎點著他的額頭道:“如果輪回大道廢弛,則陰陽兩麵皆滯澀不流,陰間之鬼會越來越多,陽間之生靈會越來越少,陰陽失調,人鬼失衡,你說後果會多嚴峻!”
包王一付怒其不爭的心疼著急樣,李正坤卻仍然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賴皮樣:
“包王舅舅說得有理,但包王舅舅似乎忽略了一點:現如今美西方就沒有抗拒和拋棄輪回大道嗎?在番邦異鬼心中,東土陰廷視為金科玉律的陰陽輪回大道,早被他們拋到糞坑之中去了。”
包王皺眉道:“什麼比喻,如此不堪!”
李正坤嘿嘿一笑:“小甥是學曆史的,又不學文學,沒什麼優美的比喻用詞,請包王舅舅見諒。但話雖醜理卻正,美西方諸國正是如此看待我們東土陰廷的至大至重之道,在番鬼眼中,我們的大道就是束縛他們手腳的金箍,必欲除之而後快。大道淪喪,番鬼囂張,請問包王舅舅,陰廷和陰天子在幹什麼?東土之鬼有什麼作為?伸張了大道嗎?陰廷除開媾和全身,眼睜睜看著大道淪落,還能幹什麼?這樣顢頇的朝廷,包王舅舅又能指望它做什麼!天下至尊之位,有能有德者居之,小甥不才,被命運的風口吹到這個位置,隻能硬著頭皮而上,勉為其難了。嗬嗬。”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包王驚呆了。
李正坤道:“當然!小甥並非隻是為一己之私,要跟陰天子爭至尊之位,小甥立誌要匡扶陰陽輪回大道,使得陰陽兩麵運轉自如,毫無滯澀,人鬼各司其職,各安其位。豈隻在區區一陰冥之主之位哉!”
包王半晌說不出一句話,呆了良久,喃喃語道:“小鬼兒,你當真說得比唱的還好聽哦!”
李正坤道:“小甥此次帶兵遠征,請包王舅舅一起,便是要請包王舅舅親眼看一看,小甥如何帶兵打仗,如何痛快淋漓地徹底擊敗陰廷主力之兵。至於小甥說的大誌向,也請包王舅舅且行且觀,讓曆史來給出答案。”
包王沉默不語,隻默默飲茶。不久飯菜呈上,包王又默默地吃下,然後跟著李正坤,在四名貼身侍衛的護衛下,夾在親兵隊伍中,繼續趕路。
大軍一路往北,行軍一月有餘,來到一座山下,此山名為喀龍山,正是鐵木真、忽必烈祖孫倆跟陰廷三足之一的楊鋟鍔對峙之處。
李正坤此來帶著五萬精兵,並帶著五華山十營中四位將領,分別是:牛角寨營領兵校尉伍璣奇、十三寨營領兵校尉鍾健虎、貓鼻梁營領兵校尉高恪、仰頭山營領兵校尉夏漱清。
大軍屯住之後,李正坤帶著伍璣奇和鍾健虎兩員將領,來到成吉思汗鐵木真和元世祖忽必烈的軍營。
聽說李正坤親自領兵前來,鐵木真和忽必烈十分高興,親自迎出營門。
迎入中軍大帳坐定 ,不一刻豐盛酒席擺上,眾鬼入席豪飲。
飲過幾巡之後,成吉思汗問道:
“五華山王爺親臨喀龍山相助,不知帶來多少兵馬?”
李正坤伸出一隻巴掌,叉開五指,鐵木真道:“五十萬?”
“去掉一個零。”
鐵木真還沒說話,忽必烈便叫道:“隻區區五萬兵馬?李正坤,你知不知道對麵的楊鋟鍔可有三十萬大軍啊!你帶這五萬兵馬來給他填牙縫嗎?”
李正坤道:“兵在精而不在多,孤這五萬兵馬足可抵敵楊鋟鍔數十萬大軍了。”
忽必烈露出明顯的輕蔑神色,表示不相信他的話。
成吉思汗道:“五華山王爺既有此自信,明日朕祖孫倆給你撩陣,看五華山王爺破賊。”
李正坤停下酒杯:“聽大汗意思,你們不打算出兵,隻騎馬到陣前作壁上觀?”
成吉思汗道:“你五華山王府擁兵數十萬,失了這五萬,不會傷筋動骨,朕祖孫倆可隻有這十萬騎兵,可不能有閃失。你既自信滿滿隻帶數萬兵馬前來,定然有所依仗,朕祖孫樂觀你成功,焉有搶你風頭之理,願為你助鼓撩陣,希望五華山王爺旗開得勝。”
隨李正坤而來的兩位將領可不愛聽了,牛角寨營領兵校尉伍璣奇冷笑道:
“跟楊鋟鍔對峙的可是兩位大汗之軍,我們王爺不顧山高路遠,親自帶兵前來相助,兩位大汗卻讓我們反客為主,你們躲到陣後坐山觀虎鬥,試問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