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那天杜景潤沒有告訴自己,牡丹花會玉兒出事那日,他到底和常三少去了哪裏,黎落便始終沒有對他放下心結。
然而申言雪說,隻有府尹常魁的手令,才能調出當年火災案情的卷宗。而以杜景潤和常三少的關係,他必然能夠做得到。
但是黎落終是抹不下臉麵去清竹軒裏找他。挽月知道她的心結,就勸她道:“小姐,表少爺他既然說了,是答應了常三少爺不往外說的,必然是常三少爺的事情。和您又有什麼關係呢?您又何必自尋煩惱,您說是不是?”
一番話說得黎落幡然頓悟。可是她都那麼多天沒有搭理杜景潤了,又怎麼好意思去請他幫忙呢?
挽月看出她的顧慮,於是就說:“小姐上次去姬府外祖家,表舅爺不是派人給您送了一錠上好的榆麋嗎?奴婢拿給表少爺去,他一準會來給小姐道謝!”
黎落用指頭點著她的額頭,說:“就你鬼點子多,去便去吧,那還磨蹭什麼!”
上午挽月去送的墨錠,杜景潤後晌便來了落薇院。
黎落請杜景潤坐下,問道:“不知表兄前來何事?”
杜景潤回道:“妹妹新得了極品墨,便給為兄送了去,為兄心內感懷,特來致謝。”
黎落說:“表兄不必掛懷,楠夕贈予表兄墨錠,是有一事相求。”
杜景潤聞言道:“落落有什麼事需要我做,不必用求字,但說無妨。”
黎落垂眸說:“這些年府裏關於織錦園裏的傳聞,你也必然聽說過,我想了解一下當年案情的真相。”
“哦,想必前幾日你請申捕頭留步,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吧?”杜景潤問道。
黎落歎了口氣,說:“我想讓申捕頭幫忙,調出當年案件的卷宗看一看,但是申捕頭說,她無權調出,隻有用府尹常魁的手令才可以。”
杜景潤說:“那我便去找常三吧,讓他借用一下他爹的手令,這也不是違反法紀之事,想來他應該能夠辦到。”
黎落趕忙說道:“如此,便多謝表兄了!”
杜景潤皺眉道:“你我何時變得這麼客氣起來了?難道你還在因為那件事介懷麼?要不這樣吧,明天我去把常三找來,給他說說調火災案卷宗的事,順便再讓他親自給你說說,那天我們一起去幹什麼了。”
黎落說:“是表兄多想了,你既已答應了別人,不能往外說的事情,那便應該守約,那天的事,是楠夕唐突了。”
隔天,杜景潤真的找來了常三少,讓懷瑾去落薇院裏,請黎落來清竹軒一趟。
黎落來到清竹軒,看到常永康站在正房裏,眉飛色舞地對杜景潤說:“我說申捕頭厲害吧?隻要她出馬,事情肯定會水落石出的,別人再怎麼設局,她也絕對能查清楚,不會讓你蒙受不白之冤。”
黎落趕忙上前見禮,常三少爺大大咧咧地說:“黎大小姐不必客氣,你是景潤的妹妹,也就是我常永康的妹妹。有什麼事你直說就好。”
黎落聽他這麼說,知道杜景潤還沒有告訴常永康,找他來是所為何事。
於是黎落便把想要他幫忙,借用常府尹的手令,調出十二年前黎府火災案卷宗的事情。
常永康拍著胸脯說:“妹子你就放心吧!這事包在為兄身上了!”